我救过她,信任她,她却欺骗了我。
如果让我找到她,我一定会杀了她。
用刀子一下捅进心脏的那种杀!
可现在,距离姐去世,已经过去了三个年头,我还是没有追寻到任何关于梅的消息。
这天,我正在家削箭杆,有一个玩伴孩儿来找我。
那孩儿叫陈三,他爹是村里的更夫。
陈三的脑袋有点毛病,经常会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好像被鬼附身了一样,很吓人。
村里的神婆说,那是因为陈三比别人缺了一盏命火,体虚,才特别容易遭孤魂野鬼上身。
但来村里支扶的小王医生,那个很有文化的大学生,说神婆的话都是迷信。
小王医生说,陈三只是有癫痫病,也就是俗称的羊癫疯。
“大海,昨天夜里小凤死了,你知道不?”陈三问我。
我停止了削箭杆的动作。
“知道,小凤家早上不是放过报丧炮了。”
小凤是刘木匠家的独女,长的很标致,今年才十五岁,染了肺病,成天咳嗽。
上个月送到镇卫生院检查,医生都说了没啥大碍,可没想到今天早上,小凤家就放报丧炮了。
我心里有点堵,我和小凤,其实还有些特殊的关系。
“小凤家没别的年轻男丁,今晚头夜,咱俩要给小凤守灵。”陈三说。
我点头,说知道了。
夜里,在小凤的灵棚,我看着小凤被白布盖着的遗体,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陈三也是在念叨,小凤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我们两个守到后半夜时,夜猫子都上了树,不停的叫。
昨晚,小凤死的时候,夜猫子也是叫了一整晚。
按照民间的说法,夜猫子一叫就要死人。
这个说法,身为猎人的我也赞同,夜猫子食腐,而人死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味道。
这个味道对夜猫子来说,是美食的味道。
可灵棚外那夜猫子的刺耳叫声,吵的我心烦意乱。
我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打算出去把它赶走。
这时,那夜猫子的叫声突然变了。
先是像被铁夹逮住的耗子一样高亢惨叫,然后又接上一串怪异刺耳的笑声。
听到这笑声,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过,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
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陈三带着哭腔的声音。
“大……大海,你看!”
我转头,眼看着草席上小凤的尸体,居然缓缓的坐了起来。
她脸上盖着的白布也掉了,露出一张苍白发青的死人脸!
“诈尸了!”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出于恐惧,下意识的把手里的石头,向着小凤砸了过去!
石头砸中小凤的额头,小凤再度躺了下去。
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小凤的尸体都再也没有什么异常发生。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心想着到底咋回事?怎么死人自己坐起来了?
灵棚外,夜猫子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我的心再度提了起来,但小凤的遗体还是躺在那里,没有动静。
这时,陈三突然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我都想骂娘,陈三怎么偏偏在这个关头犯病了。
我急忙去掐陈三的人中,可怎么掐,陈三也过不来。
终于,陈三被我掐醒了。
陈三瞪着眼睛,咧着嘴角,表情无比诡异的看着我。
“大海,你用石头砸我干什么?”
我懵了,说我没用石头砸你啊。
陡然,一股凉意爬上了我的后背。
这个声音很是尖细,哪里是陈三的声音。
分明是小凤的声音!
“张东海,你这个负心汉,你为啥用石头砸我?”陈三依旧是尖着嗓子质问我。
我后退了几步。
“尻你娘,陈三,别装鬼吓老子。”
陈三爬了起来,眼睛瞪的奇大,死死的盯着我。
“张东海,负心汉子,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苞米地里,你对我干了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