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瞪圆了眼睛。
“今晚,咱们去挖梅守信的坟,等到一更,镇上的人都睡着的时候。”无名说。
我问无名,她知道梅守信的坟头在哪儿吗?
“知道,我之前刚调查过,梅守信明面上还是兜了命案而死的,所以不能埋在梅家祖坟里,草草的埋在了梅家祖坟西边的一个小土坡旁。”无名说。
我点了点头,却又是有些犹疑,为了我们的目的,随便的就去挖人家的坟,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挖出来后,召出梅守信的鬼魂,好好的跟他说,咱也是为了帮他,他一定会理解的。”无名说。
我皱着脸皮瞧着无名,感觉她和小神枪的个性真的是有点像。
不,她比小神枪恶劣多了。
到了一更,我们扛着铁锹,便是溜出了镇子,来到了镇子南边的坟地附近。
找到了梅守信的坟头,我们两个便开始热火朝天的开挖了。
等到挖出梅守信的棺材,我和无名却都是傻眼了。
“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窨子棺?”我惊讶道。
我眼看着,梅守信的棺材黑漆漆的,棺木上根本就没有年轮的痕迹,怕是传说中深山老林里生长着的,永不不见阳光的窨子木。
窨子木所做的棺材,本身就是为了镇尸的,这么说,梅守信在下葬前,就已经有尸变的迹象了。
“看来梅守信当真是含冤而死的。”我说。
不过这样,怕是无名就没有法子招梅守信的魂了,因为窨子棺本身就锁阴,而且梅守信死前若是真的尸变,喉咙里的那股怨气,又卡住了魂。
“不能放弃,挖都挖了!动手,把他的棺材劈开!”无名说。
我大吃一惊,有道是最毒妇人心,这个无名……也太恶毒了!
然后无名跳到了那窨子棺上,举起铁锹就要迎头劈下。
窨子木不惧水火,刀枪难断。
不过我想以无名的本事,我只担心她这一铁锹下去,别不小心把梅守信的尸身也给劈成两段了!
可这时,无名咦了一声,说没必要开棺,她想到了别的办法。
然后无名又跳了上来,把铁锹插在地上,身体蹲伏,双手拍地。
“黄家子孙,听我东北出马堂口第十一任掌教号令,前来助阵!”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梅守信坟头后边的山坡上,跑过来三个贼眉鼠眼的小东西。
那三个小东西,在月色下,皆是一身油亮的黄色皮毛,黑色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乃是三只小黄鼠狼。
“你们三个,谁能钻进去?”无名指着那窨子棺的开口。
窨子棺镇尸,却并非是为了封住死者永世不可超生,而是为了超度死者,不然还不如别下葬了,直接把尸变的尸体一把火烧了得了。
为了消散死者的怨气,窨子棺上,会留一个拳头大小,四四方方的窨子口,等到百年之后,死者怨气散尽,便可转世投胎了。
现在,无名就是打算让一只小黄皮子进去,把梅守信的话带出来。
那三个小黄皮子交头接耳了一番,轮流试了试,最后,最小的那只勉强钻了进去。
约莫不到十秒钟,那只小黄皮子就出来了,走到了无名身边,趴了下来,闭上眼睛。
无名伸手,放在那小黄皮子的脑袋上,也是闭上了眼睛。
三秒钟后,无名睁眼,眉头拧的像个疙瘩。
“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棺材里的不是梅守信。”无名说。
我愣了,说那是谁?
“谁都不是,是块人形的石头。”无名说。
我挠了挠头,觉得确实蹊跷。
梅守信诈死?
不可能,梅守信当时是被警察押到法场打靶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