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躺着的确实是光棍刁,他全身腐烂得不像样、流出粘黄的脓液,似有一条条虫子在肉里钻动。
屋里充斥着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我白着脸,紧揪着爷爷的袖子,不敢睁眼去看。
光棍刁发出细如蚊鸣的声音、向爷爷求救,“谭师傅,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爷爷没吭声,拿出一条黑色、略透的纱布蒙在我眼睛上,拍拍我的头,“阿音,不怕了,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我睁开眼,屋里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再往炕上看去,没有原来那么可怕了。
“谭师傅、救我、救我啊!”光棍刁挣扎着从炕上滚下来,身上的腐肉跟着往下掉。
“爷爷,他是不是快死了?”其实我想问的是,光棍刁是人是鬼。
爷爷瞥了光棍刁一眼,反过来问我,“阿音,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心虚道,不经意间,对上光棍刁怨毒的目光,把我骇住了。
爷爷似乎没发现我的异样,径自走向光棍刁。
他拿出一包符纸粉,撒在光棍刁身上,发出像铁板煎肉一样呲呲的声响。
“啊——”光棍刁扭着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我看得头皮直发麻,以为爷爷是在救光棍刁。
踌躇了一下,我小声道:“爷爷,不要救他,好不好?”
“谁说我要救他了?”爷爷说着,从炕上扯下一条被单,扔在光棍刁身上。
既然不救光棍刁,那往他身上撒的啥?
我刚想问爷爷,外面就闹出不小的动静。
“刁顺,快给老子滚出来!”
“姓刁的老畜生,把我闺女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