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看出来了,楼湛天对被太清附身的姜无根手下留情了。
他听我一喊,手上飞快地结出一个法印,一张黑色光屏疾闪而出,猛撞上姜无根。
碰地一声巨响,直接把太清从姜无根的身体里撞了出来。
没了太清的附身,姜无根面如金纸地倒在地上,直吐血。
杜玉衡见状,担忧地大喊,“外公,你怎样了?”
我不由摇头,杜玉衡刚才想非礼我时,咋就把他外公的生死抛之脑后?
“楼湛天,丘水寨的人来了!”我走到楼湛天身边。
如今这种情况,当然是待在他身边比较安全,至于之前的对他的怨怪只能暂搁一边了。
姜无根听到我喊出楼湛天的名字,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指着楼湛天,颤声问,“你、你可是一百多年前、横行阳间的恶鬼楼湛天?”
楼湛天勾唇轻笑,坦然承认,“没错!正是我!”
姜无根确定了楼湛天的身份,震惊过后,又露出释然的笑容,“败在你手上,我实在不冤!”
“罢了,留你一命!”楼湛天说完,没多看姜无根一眼。
我暗暗称奇,想不到楼湛天会留姜无根的性命,莫非他真的和姜无根的先人有交情?
连姜无根自己都很不解,“敢问楼前辈,您为何对我手下留情?”
姜无根改口真快,听到楼湛天的身份,眨眼的功夫,就成了楼前辈、改尊称‘您’。
他也不怕这么一问,会让楼湛天改变主意?我暗道。
“看在你先人的面上!”楼湛天难得肯回答姜无根。
他接过我手里的水晶箱子,帮我减轻了压力,“不是让你待在旅馆吗?”
我不答,望向准备走上铁索桥的苗族人,着急道:“要不要把铁索桥毁了?”
毁了铁索桥,那些苗族人就过不来了,有楼湛天用鬼术带我离开,用不着铁索桥,至于姜无根祖孙的死活与我无关。
楼湛天想确定圣王蛊的真伪,才决定要不要带我离开。
他掀开红布,细看了一会,瞬时大怒,“不是圣王蛊!”
楼湛天猛地把水晶箱子砸在地上,随着水晶箱子被砸碎,所谓的圣王蛊便化成一滩血水。
我大为震惊,这是啥术法?竟能幻出圣王蛊的样子,用以迷惑人。
也是!丘水寨的人知道有人在打圣王蛊的主意,自然有所防范。
之所以把假的圣王蛊放置在这里,想来应该是为引出楼湛天、姜无根等窃贼。
苗族人已经走上铁索桥了,我紧张不已,“他们过来了!”
“来了正好,圣王蛊不必偷了!”楼湛天阴声道。
他眼里杀意迸现,我心道不妙,他想大开杀戒,强抢圣王蛊。
这时,那群苗族人走到神台上了,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
哪怕面对我们这些欲偷圣王蛊的人鬼,老婆婆依旧不显一丝怒意。
我可不会被她的表面所骗,越是这样,说明她越难对付。
但我咋觉得这老婆婆有些眼熟,连同扶着她的年轻人也是。
更奇怪的是,这老婆婆来了也不说啥,眼睛来回地打量着我们一鬼三人。
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问她身边的年轻人,“络宁,你觉不觉得这姑娘眼熟?”
老婆婆身后的苗族人,一个个都面带怒意地瞪着我们,分明视我们为死敌。
他们见老婆婆不提我们盗圣王蛊的事,反而说些不相干的话,都有些着急。
唯有那名叫樊络宁的年轻人,面色从容地看着我。
他的记性极佳,似认出了我,恭谨地答道:“奶奶,她是五年前咱们在归云山下的庆田旅馆见到的姑娘。”
他们还真的认识我?我大吃一惊,等等!我想起来了。
当年我到归云山后,入住一家名叫‘庆田’的旅馆,那时阿瓦丽冲我扔蛊虫,旅馆老板娘替我挡了祸。
我在给老板娘解完蛊之后,突然冒出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少年。
那个老婆婆的面容,我已经记不清了,倒是樊络宁的容貌和当年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仅有一面之缘,又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忘了他们祖孙俩,他们居然还记得我。
何况,当年我面有胎记,如今胎记全消,五官也长开了。
樊络宁也就罢,老婆婆的记性不要太好了吧?
老婆婆看着我,说道:“姑娘,我们也算有缘,你倒说说看,为何来我们丘水寨偷圣王蛊,如果理由得当,我便不计较这事。”
我定看老婆婆一会,看不出她有一点作假的成份,便如实说,“我中了鬼毒,必须要用圣王蛊吸掉,否则,不想鬼毒扩散全身而亡的话,就得把脚砍掉!”
老婆婆看向我又黑又肿的脚,沉吟道:“只是为了吸掉鬼毒,大可不必偷,直接来找我就好。”
“你能帮我清除鬼毒?用啥清除?”我问道。
我想起当初这老婆婆光是一闻,就知道旅馆老板娘中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