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爬起来,他的脚腕就突然探出来的漆黑、且枯瘦的手抓住、并拽进桥洞里。
“啊——”那些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看到那只黑手,都吓得四下逃窜。
留下来的只有赖家人、以及本家人,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能保护他们,才敢留下来的。
我没理会他们,往离得有些远的洞口砸出一张五雷轰顶符,疾声大念:“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
敕字一落下,靠近桥洞口的地方,绽出了一阵蓝色的亮光、直射进洞里。
随即,从桥洞里响起一阵爆炸声,和一道古怪的暴吼声。
那个年轻人的尸体被丢出桥洞,接着,一个穿着寿衣的‘人’一晃一晃地蹲在洞口。
不用说,这‘人’肯定是赖老头,他啃咬着一只黑绒绒的老鼠,猛地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冒着绿光,嘴里全都是血,还冲我龇牙裂嘴。
赖春生哆嗦个不停,说道:“是我爸、是我爸!”
“是诈尸!”我从赖老头的形态,看出他是诈尸,而不是被尸鬼咬到。
诈尸属于尸变的一种,尸体完全没有思想,很喜欢把活物咬死,而不是吃。
反正,就是只要是活物,在他的面前晃动,他就抓住、直接咬死。
自楼湛天告诉我鸡尸里面有尸鬼的毒,我就以为赖老头被尸鬼咬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尸鬼闯进赖家灵堂,把赖老头惊得诈尸了,把他老伴给咬死了。
尸鬼不拘任何的动物血都爱食,才把赖家的鸡鸭的血全吸光了。
如果以上猜测没错,那么小黄肯定没对我说实话。
若连小黄都在骗我,可真让我寒心,我叹口气,把小黄放在一边,任它叫得再起劲,都没理它。
我拿出桃木剑,准备把赖老头引出桥洞,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对赖春生道:“你爸这样子得烧掉。”
赖春生对此很不在意,颤声道:“要烧就烧吧,省得祸害人,给我家惹麻烦。”
而他旁边一个妇人一听到烧尸体,急嚷道:“不行,不能烧啊,很不吉利的!”
这妇人是赖春生的婆娘,她从前也不知听谁说烧尸体不吉利,所以这会,极力反对。
“菜花,你犯啥傻?不把爸烧了,咱们以后还得担惊受怕。”赖春生气急道。
那些本家人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说,“人都死了,啥都不知道了,他根本感觉不到疼,哪还会不吉利?”
“现在不烧,把尸体在放进棺材里,只要是来个像老鼠、猫之类的活物,尸体还会起来!”我严肃道。
赖老头是被尸鬼惊得诈尸,和其他诈尸方式不同,即便我能用别的方法制住他,也只是一时。
众人还议论个不停,我不耐烦了,冷声呵斥,“尸体尸变后,耳朵都很灵,要是让他记住你们谁的声音,小心遭他报复!”
我故意吓唬他们,令他们害怕得不敢再多说废话了,有几个人吓得缩到人群后面,正在悄悄撤退。
赖春生撇下自己的婆娘,也想溜之大吉,被我看到了,大喝道:“站住!”
“谭、谭姑娘,我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啊!”赖春生哭丧着脸。
“我要你一些血!”我逼近赖春生,擒住他的手。
“不要、啊——”赖春生刚开口,就转为杀猪般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