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血人喊出我的名字,着实令我大吃一惊。
血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可我听不出是谁。
“谭音,快跑!”血人推了我一下,越过我,往我来的方向跑。
那条墓道通往我醒来时的盗洞,而那个盗洞没有出口,就算我和血人跑到那里,也会被僵尸堵死。
况且,耗费体力跑那么长的路,再被僵尸追上,一旦打起来,胜算大减。
再看这些僵尸,不对!离得近一些,我才发现,那不是算真正意义上的僵尸。
不管啥级别的僵尸,都统称为干尸,而眼前这些尸体湿中带腐,明显是湿尸。
湿尸亦称为糅尸,是因为入土后,环境湿润所形成的,这里湿气这么重,养出糅尸不足为奇。
总之,尸分很多种,不能全称为僵尸,能力也各不相同。
糅尸软而不硬,据说还会口喷毒液,被这种毒液沾上的话,会皮肤溃烂。
不过糅尸不难对付,最怕火,特别是符火,或桃木烧出来的火,打斗时,则能用桃木剑克制。
这时,为首的一只糅尸冲了上来,我抬脚将它踹飞了出去。
血人发现我没有跟他一起跑,着急地大吼,“谭音,还不快跑?数量太多,你灭不完的!”
“那边无路可跑!”我大声道,边从背包里拿出一双用红线编织得很密集的手套、快速戴上。
刚把手套戴好,一只糅尸扑了过来,我一把掐住了这只糅尸的喉咙。
看似湿软的糅尸,喉咙反而很坚硬一样,可一碰红线手套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被油炸了一样。
我把体内的力量输入掌中,用力一折,咔嚓一声脆响,糅尸的脖子就被我掐断了。
血人看到我灭糅尸的方式简单粗暴,稍稍愣了一下,他没有过多迟疑,就过来帮忙。
他的道行不低,只是伤得不轻,与糅尸对打起来,显得很吃力。
可惜我身上没有烈火符,不然,倒可以用烈火符对付糅尸。
“神兵火急急如律令!”我疾声大念,将桃木剑刺进一具糅尸的脖子、一刺到底,连它身后那具糅尸也未能幸免,跟串葫芦一样。
虽然糅尸不难对付,但一具具地灭杀,很耗费体力,得想一个便捷的方法。
刚才我发现对付糅尸时,配合体内的力量更为有效。
这么一想,我就把桃木剑别回腰间,双手飞快地掐诀。
我把力量引入掌中后,用力往地上拍打,“天地无极,破!”
随着我声音落下,从我掌中迸发出无数道白色光束,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直涌向那群糅尸。
糅尸一碰到那力量,如同按了地雷一样,碰碰地爆炸了起来。
方法有效,我本该高兴,没想到爆炸间,竟从地下炸出了无数的断手、断脚,并喷出漆黑色的血。
一时间,血雾遮眼,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了这条墓道里,最不可忍的是血腥味中还透着腐臭。
等血雾散去,那个血人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我这才觉得不妙,血雾有毒,我体内有本命蛊,少有毒气能侵体,自然没事。
可血人不同,他吸了血雾之后,明显中毒了。
血雾里的毒气,虽是糅尸的毒液融释而成的,却不会令人皮肤溃烂。
即便如此,血人的情况也很糟糕,他身上不断泌出黑色血液,和原先的红色混在一起,显得非常可怖。
饶是这些毒对我无用,我也不能去碰血人,看他的样子,已经没救了。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就冲他一看到我,就喊我走,我就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可我真的不知该咋帮他,
看着血人痛苦,我却无能为力,蹲在他身边。
近看,我才发现他浑身赤裸,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显得异常骇人。
我很不忍,心里很难受,问道:“你是谁?”
明知他痛苦到极点,我自然不会问‘你咋样了’之类的废话。
血人吃力地抬起头,有力无气道:“谭音,我、我爷爷是季修!”
我吃惊不小,季修共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除了长孙季景衍,另外两个孙子都很小。
也就是说,眼前这血人是季景衍了,我见过季修数次,每次季景衍都安静地跟在季修身边,很少开口说话。
我和季景衍不熟,加上他现在又浑身是血,认不出他来也正常。
他倒是一眼就认出我,说明对我的印象很深刻,只是他咋会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季景衍知道我的疑惑,急喘着息,主动告诉我,“我爷爷派、派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