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和宝儿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齐齐地问,“妈妈,是不是好好吃?有没有爸爸做的好吃?”
这可把我问住了,我面不改色地点头,“比爸爸做的好吃!”
楼湛天佯作不满,“阿音,你不是说谁做的菜,都没我做的好吃?”
我暗掐了楼湛天的劲腰一下,以传音术说,“你别拆我的台啊!”
楼湛天摇头失笑,两个小家伙不乐意了,直嚷嚷我骗他们。
好不容易把他们哄住了,跑在前面的宝贝又蹦回来了。
宝贝发现前面有热闹可以看,兴奋说,“爸爸、妈妈,咱们快去看看!”
“不去了。”我摇头,连乔慕住在哪都不知道,哪有功夫去看什么热闹?
好像看出我的心思一样,宝贝说,“妈妈,我们要找的老爷爷也在那里呢。”
宝贝见过乔慕,不过,他没看清前面发生什么事,只看到乔慕被人围在中间,外面吵吵嚷嚷的。
我听到乔慕在前面,有些激动,“湛天,我们快点过去。”
楼湛天没说什么,陪着我疾往前面而去。
街道中央聚满不少看热闹的人,里面不知在吵些什么,我隐隐听到有人骂乔慕是贼。
还没弄清楚原因,我便火冒三丈,乔慕就是我爷爷,我由不得任何人欺辱他。
而且,他怎么可能会当贼?打死我都不信。
我气得要冲进人群,楼湛天拉住了我,“阿音,别冲动!”
楼湛天叹了口气,找了一个围观的人打听。
原来侏儒位界发展很慢,今年才出现了牛乳糖。
因为牛乳糖的量非常少,所以,非常稀罕,价格贵得离谱,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镇上只有一家糖点铺有买,每天都是限量的,还只卖给有身份、地位的人。
乔慕几次来买牛乳糖,都扑了空,他买不到,只好用偷的,这不,他被伙计当场逮个正着。
听到乔慕被人指骂为贼的原因,我眼眶瞬红,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随即,小时候爷爷用牛乳糖哄我的画面,直涌入我脑海中。
那时候的牛乳糖也很稀罕,是我最喜欢吃的零食。
我万没想到乔慕会因为买不到牛乳糖,就用偷的。
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但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偷窃的事。
二宝和宝儿头一次看到我眼眶发红、一副要哭的样子,都吓到了。
宝儿怯怯地问,“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我摇头,无心回答宝儿的话,楼湛天已施法驱散了人群。
里面的情况瞬露在我眼前,几个凶神恶煞、伙计打扮的年轻人,冲着一个衣裳破旧的老人破口大骂,一口一个贼,骂得非常难听。
那老人正是乔慕,他满脸风霜,比在侏儒位界初见到时,还要苍老、憔悴。
而且,我感觉不到他有一点道气,好像没有道行的普通人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实在难以接受,更让我难过的是他神色木然地任由那些人辱骂,根本没有还口、辩解的意思。
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眼看其中一个伙计,扬掌要甩乔慕耳光,我怒不可遏,“住手!”
随着我的话语落下,那个伙计被我的掌风击倒在地上。
围观的人见状,都跑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到。
这些伙计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主,看到我一出手,就把他们的人打得吐血不止,气焰顿消。
一个身材肥胖,可能是掌柜的中年人,指着我们喝问,“你们是谁?竟敢多管闲事!”
我没理会中年人,把怀里的宝儿交给楼湛天,走向了乔慕。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你是?”
“乔——”我刚开口,才想起当初我不曾叫过他,如今更不知该叫他什么。
我现在的容貌虽然与最初的时候有些不同,熟人仔细看的话,还是认得出是我。
乔慕神色间尽是陌生,说明他没有恢复记忆,而当年,在这位界初识,我困在鬼棺里,他没见过我。
总之,我不能叫他爷爷,头一次因为一个称呼而犯难。
不想,时隔五年,乔慕还认得我的声音,他颤声问,“你、你是五年前困在黑盒子的女孩?”
我愈发心酸,点头说,“没错,是我!”
乔慕被我目睹难堪的一面,老脸涨得通红。
刚才不管伙计如何辱骂都没有辩解的他,此时,大声说,“我不是贼!”
我死忍着不让眼泪滚落,哽声说,“我相信你!”
中年人冷笑,“乔慕,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他认识乔慕?我隐察出事情的蹊跷之处,问乔慕,“到底是什么回事?”
中年人对我心有忌惮,便说,“这位姑娘,他偷了我们铺里的牛乳糖,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我冷瞪了中年人一眼,把目光移向乔慕。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有牛乳糖,就想买,也许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吧。”乔慕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我怔住了,心里钝钝地疼,当初乔慕曾说过他梦到与我在牛头村生活的点滴,但看不到梦中的我的样子。
没想到那个与我有关的梦,影响乔慕至今,他仍记得梦中的我喜欢吃牛乳糖。
“我是想买牛乳糖,但我真的没有偷,是他们污蔑我!”
乔慕说着,看向中年人等人的目光透出难言的愤怒。
“一派胡言!乔慕,你明明做了贼,还——”中年人声音瞬止,惊骇的表情凝固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