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了,萧文一直在牵挂着柳院正。
即使知道他苏醒只是时间问题,还是忍不住会去担心。
直接走到安仁坊的后院,门没关。
“爹,我觉得您都多余担心,他那么大的人了,在皇宫里还能被人吃了啊?”这是柳絮儿的声音。
“你懂什么?咳咳...”屋里接着传来了柳院正断断续续的回答:“宫里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萧文满心欢喜,快步走了进去:“院正,您醒了?”
“呀!你吓死我了!”柳絮儿从床沿站起身,一边拍胸脯一边瞪向萧文。
萧文假装没看见她,跑到床边坐了下来。
“院正,您醒了就好。其实您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把王端的麻烦解决了。”
等萧文把柳院正出宫后的情况说完,两人都舒了一口气。
然后,柳院正抓住了萧文的手。
“你要去安南?”
萧文点了点头。
柳院正呆呆的看着房顶,好大一会:“絮儿,你出去一下,把门带上。”
柳絮儿懊恼的看了看萧文,跺了跺脚,还是依照柳院正的意思做了。
“你既然可以自由出宫了,也是时候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了。”
像听故事一样,萧文好大一会才消化了柳院正的话。
一百五十年前。
大圣骞帝陛下出宫打猎,遇猛虎下山,差点命丧虎口。
回宫诊治月余,还是不治身亡。
当时的夏侯夏无端趁太子登基未稳,联合倭、番向大圣朝发难。
最终大圣新帝战死在无量坡。
身在襁褓中的小太子被大圣朝的太医华鸢所救。
夏朝一直在搜寻圣朝皇室余党。
几经辗转。
十年前,大圣党羽唯一的血脉身在京城的消息不知被谁泄露,一时间卷起千尺浪。
柳太医临危受命,把他藏进宫中,化名萧文,直至今日。
好一招灯下黑。
萧文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机智和勇气。
“难怪院正对我百般照顾,请受萧文一拜。”
不为别的,他得以在宫中毫发无损,柳院正功不可没。
“世子万不可如此,这都是我等应该做的。”
萧文连忙握住他摆动的双手。
“一百多年了,哪还有什么世子啊,现在您是我的长辈,又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应该是我照顾您才对。您尽忠,我尽孝,您说对吗?”
柳院正眼角含泪:“世子,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风伯吧,叫院正太外道了。”
“哎,风伯。”
萧文早就想改变称呼,只是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风伯,董太医当时为您把脉的时候说您恐怕命不久矣。现在看来您应该是无恙了,絮儿妹妹的医术如此高吗?”
说起柳絮儿,风伯一脸的骄傲:“絮儿从小就对医术有独到的见解。很多我都不敢尝试的东西,她施起针来如行云流水,这大抵就是天赋吧。再加上絮儿说你用内力护住了我的心脉,又用药物生血固筋,我这条老命算是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