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起身看看天。
“萧公公不是后宫的总管吗?朝廷要事应该不归你管吧?”
萧文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东厂办的案子与朝廷有重合的地方。”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爹说了,给不了你什么意见。”
萧文说道:“都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只能说是殊途同归吧。”
女子辩解:“正因为如此,我爹才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讨伐东厂。但殊途就是殊途,你不要想着利用他的正义之心拉他下水。”
萧文痛心疾首的看向她:“这怎么能说拉他下水呢?我萧文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东厂的所作所为相信姑娘也有耳闻。”
“我一心为公,换来的却是姑娘如此的误解,姑娘的话让我痛心呐。”
女子歪着脑袋看向他。
“开始的时候,说是赔罪,又说谢谢我爹。
见没有效果,又用了激将法。
现在是什么?博取我的同情心吗?
软硬兼施,心思狡猾,难怪我爹会两次着了你的道。”
完了。
彻底失败了。
一个女子,不好好绣花,研究上兵法了。
用计无望,就只能开门见山了。
“姑娘,看来你对我误会颇深。我刚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姑娘信与不信,可以问问令尊东厂的行事。”
“至于我今天来的目的,刚才已经说过了。只是还有一件小事想请施老爷子施以援手。”
女子笑了。
笑的很狡黠。
萧文顾不上尴尬了。
他刚想说出此行的目的,就听到两个脚步声响起。
施恩的声音传来:“贤侄先回去好好温习课业,争取这次秋闱能够金榜题名。”
接着便是一个年轻的声音:“卿来谨记伯父教诲。”
两人走到客厅的门口。
施恩看了一眼客厅,脸色惊讶:“你怎么还没走?”
萧文笑道:“还没有等到施大人,怎能失礼而走呢?”
施恩脸色有些难看。
然后,他又歪着脑袋看了看萧文的身后。
眼睛瞪的更大了。
他伸手一指,却没有说出话来。
萧文转过头,女子正俏皮伸着舌头,对着施恩笑呢。
看来,她是偷偷跑过来的。
施恩转过头,那个清秀的书生正怔怔的看着女子,发呆呢。
他咳嗽一声。
书生顿时低下了头。
“贤侄,我先送你出去吧。”
书生施礼道:“岂敢有劳伯父,伯父留步。卿来改日再来拜访。”
施恩点点头。
“嗯,那我就不送你了。”
书生慢吞吞的走了。
施老头冷着脸走进了客厅。
“谁让你擅自出来的?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岂能私自见客?简直不成体统。”
女子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爹,他是个太监,怕什么?”
“太监也不行。”施老头在这方面还是很固执的。
萧文看向这两父女。
“你们这么说话,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施老头脖子一梗:“考虑你干什么?我又没请你来,赶你走你又不走。”
“老夫没拿扫帚轰你就不错了,还考虑你的感受?美的你。”
萧文气急:“施老头,你堂堂礼部尚书,说出这种话不觉得有失体统吗?”
施恩冷哼一声:“体统是要分人的。对你,不需要有体统。”
萧文深吸一口气,往客椅上一坐。
“施老头,你要这么说,我可就要跟你掰扯掰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