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沐国公和秦大人都认为,蔡之文的事,老夫要负主要责任了?”
苏秉天此时的脸色已经寒如冰霜。
众人见状,噤若寒蝉。
沐云天却不惧他。
“责任肯定是有的,不过是不是主要责任,就要看其他人愿不愿意为苏宰辅分担了。”
言外之意,能不能找到替死鬼,就是你苏秉天的本事了。
苏秉天转身看了看周围。
大家都低头不说话。
他冷笑一声:“按照沐国公的意思,你提拔的将军如果犯了事,沐国公岂不是也要受连坐之罪?”
沐云天哈哈一笑:“那要看是什么罪。如果像这种叛国之罪,本公自然会自请受罚,苏宰辅对本公的回答可还满意?”
苏秉天也是果敢之人。
他双膝跪地:“老臣用人不当,恳请陛下责罚。”
众人齐齐看向夏思渊。
夏思渊有些紧张,他也猜到这是苏秉天的以退为进之计。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苏爱卿忠心为国,又怎能看透蔡之文的奸恶之心呢?”
“朕看就下不为例,苏爱卿免礼吧。”
不等苏秉天谢恩,沐云天躬身道:“陛下,您还没有体会到苏大人的良苦用心。”
“蔡之文身为他的门生故吏,做了此等叛国之举,如果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以后还如何服众呢?”
“陛下切不可因一时心软,留下口实。一旦大家误以为只要认个错就能脱此大罪,那我大夏的律法不就成了摆设吗?”
苏秉天沉默的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夏思渊问道:“那依国公之意呢?”
“自然是依律惩处。”
夏思渊看向刑部尚书戚忠:“戚爱卿,你主管刑律,你的意见呢?”
众人都知道戚忠与苏秉天相交莫逆,都齐齐的看向他。
戚忠有心帮他说话,但是面对众多的老狐狸,他还是不敢留下话柄。
“蔡之文身为异族,潜伏我大夏多年。深藏祸心,应处以极刑。”
“此人狡猾之极,若不是被东厂发现,我们都还被他蒙在鼓里。”
“苏大人虽然对他有些赏识,但也仅限于举试时的几篇文章而已。如果因此获罪,那以后谁还敢做主考一职?”
“而且,蔡之文的履历和任职皆是吏部任命,难道秦大人也要跟着受罚吗?”
“臣也不知该怎么判罚了。”
秦观心中冷笑。
胆还是跪在了苏秉天的旁边:“陛下,臣也有失察之罪,请陛下责罚。”
夏思渊又看向沐云天:“国公,你看……”
沐云天心中冷笑,一个用人不当,一个失察之罪,这是认罚的态度吗?
不过,他只是想把事情提出来,至于怎么罚,他不会在意。
他本就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大事化小,他要的是一个对比。
安南之事不追究,皇后干政的事情谁也别想大做文章。
“臣无异议,请陛下决断。”
沐云天松了口,众人也就放下心来。
这件事情看似简单,如果追究起来,成为了先例,以后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夏思渊咳嗽一声:“那就罚两位爱卿半年俸禄,以示惩戒。”
“谢陛下。”
两人站起身。
苏秉天也不再提皇后干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