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之点头后,将手中的酒尽数喝下。
接着,姜南秋就对着玉儿眼神示意。玉儿意会了,悄悄带着丫鬟们退到了外间。
大约一刻钟之后,景安之发觉自己脑袋昏沉的厉害,而体内也似乎有一股横冲直撞的热切。起初,他还未觉察到自己的异样,直到姜南秋从团凳里起身,走到他身边为他布菜时,那股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钻入了他的鼻间。
景安之骤然方寸大乱,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上前抓住了姜南秋莹白滑腻的手腕。
而朦胧的烛火下,姜南秋抬眸看向让景安之。
景安之本就面如冠玉,此刻在药物的推动下,迷了心智,那双灿亮的眸子看着姜南秋。两人四目交锋间,景安之朝着她又走近了两步,彼此的胸膛几乎紧贴在一起。姜南秋甚至能听到他那有些慌乱的心跳声。
男人的手从手腕处开始游移,并向上攀附,所经之处掀起了点点火星子,姜南秋的气息陡然慌乱起来。
景安之受迷药左右,朝着姜南秋倾身靠近,沙哑的声音带着蛊惑,“我头有些晕。”
姜南秋自然不会在这紧要的时候假意矜持,她也抚着自己的头,如弱柳扶风般地倒进了景安之的怀抱。她身上的幽香攻克着他的心房,而他也如同找到救命的甘霖一般,紧紧攥住她的细腰,就要偏头吻住姜南秋的唇时,寂静无声的廊道外突然响起了嫣红歇斯底里的高呼声,“世子爷,蓉姑娘自尽了。”
这一声,将景安之从无边的清海中拉了回来。她一面抵御着心中泛滥的热切,一面推开姜南秋,想要恢复神志。
姜南秋自然也听到外面嫣红的声音,她来不及愤怒,便已经鼓起勇气伸手环住景安之的劲腰。而意乱情迷中的景安之怎么抵御得了美人的投怀送抱?
衣衫半退,缱绻旖旎。
眼见着他要再度沉沦其中,外头的嫣红再度大喊大叫,“世子爷难道忘了对荣姑娘的承诺吗?”
往日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入了景安之的脑袋,他突然拔出了腰间的配刀,往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割去一刀。鲜血如同泉水般涌出,剧烈的痛意驱散了迷药带来的迷乱。
景安之任凭手腕处的伤口鲜血直流,在意识回笼后,他冷冰冰地瞥了姜南秋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秋阑阁。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姜南秋才将半褪的衣衫拢回了自己的肩上。
玉儿和凌青一前一后走进了正屋,两人手中举着烛台,照亮了屋内的景象。姜南秋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她清丽的容颜上尽是伤心之意。
玉儿看着这样的姜南秋,心中很是愤慨,便骂道,“她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哪家的夫人要被个连妾都不是的姑娘逼迫到如此地步?成亲几个月了,她家夫人尚且还是清白之身,若是让外头的人知晓了,只会嘲笑她家夫人不得夫君欢心。
“我处处忍让,所求不过是能够绵延夫君的子嗣。”姜南秋沉着脸开口,她那双秋水般的明眸倏然漾出了几分恨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