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已是习惯了在姜南秋跟前耀武扬威,甚至直到今日也不该往日嚣张,这便冷冰冰地朝着姜南秋道,“嫁了人后怎么还这般不懂礼貌?见到窝和你姐姐,怎么也不来打招呼?”
宋氏生了张容长脸,斜眼看人时很有几分冷傲之气,无端地便让人心生恼意。
姜南青随了宋氏的长相,虽用细腻的脂粉遮住了黄暗的底色,可那斜眼瞥人的眸子却与宋氏十成十相像,一样刻薄,一样的令人生恼。
王氏瞥了眼宋氏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私心里是不愿给这个亲家母半点薄面。没想到景安之却是开口道,“母慈子孝的道理姜夫人想必明白,您是南秋的母亲,许久未见她,却不问她这些时日的安危好坏,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责骂,如此苛刻,南秋何必来和您打招呼呢?”
谁也没想到景安之会为姜南秋说话。姜南秋自己都愣在了原地。
而一旁立着的宋氏被景安之疾言厉色地责骂了一番,脸色已然是灰败不堪,霎那间不知该如何回复他的华语。
况且宋氏本就是个欺软怕硬地妇人,镇国公府权势滔天,景安之又在皇城司当值,是天子近卫,最受皇上器重。
宋氏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姜南秋瞥去一眼,虚情假意地问她,“这段时日在镇国公府里过的可好?”
姜南秋抬起雾蒙蒙的眸子,淡声答道,“女儿一切都好。”
姜南秋十分温和有礼,要知道她如今可是镇国公府世子夫人,对于她如今的身份,宋氏都那般刁蛮苛责,那从前呢?
景安之心里骤然憋闷得透不过气来,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忿袭上了他的心头。
他忽然握住了姜南秋的手,指着马球旁的高台道,“走吧,该落座了。”
景安之如此行状不仅打了宋氏的脸,更是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看了宋氏的笑话。宋氏恼羞不已,便瞪着姜南秋道,“你如今有了靠山,便是翅膀硬了,可你别忘了姜家永远是你的根骨,女子若是没有了娘家的依仗,等你年老色衰那一日,能得什么好?”
说着,宋氏便领着姜南青耗着东边的空地而去。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颜面,却不可以不在乎女儿的婚事。
景安之宽大的手掌还握着姜南秋的不放,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他还能问到属于姜南秋的独特清幽香味。
这香味淡雅迷人,轻而易举地夺去了人所有的心神。
景安之纷纷不然道,“我知晓从前你在姜家受了不少委屈,看你嫡母今日的嚣张,便知晓她是半点不把你当一回事。”
姜南秋心中是又惊又喜,却偏要作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来,“南秋不敢怨怪母亲。”
景安之知道自己的妻子柔善温和得不像话,便忍不住心生几分怜惜之意。
她摇摇头,只道,“你太心善,不知道这京城人都拜高踩低,若是你一味的懦弱,旁人便会肆无忌惮地欺负你。”
话音刚落,景安之便将身边的小厮唤了过来,冷声叮嘱他,“一会儿找人去堵住姜家的马车,放几条蛇进去吓吓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