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之将这些话清晰地听进了耳中。
短暂地怔愣后,他便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到了说话那男子的雅间。
雅间里坐了好几个纨绔子弟,只是家世都不显。为首的那男子样貌还算清秀,刺手手里正拿着一只酒杯,高声奚落着姜南秋,“姜家那庶女,上辈子不知道积了多少德,才能嫁娶镇国公府。”
又是一阵哄笑声。那男子酒意上涌,还要从嘴里说出几句贬低姜南秋的话时,景那之已阴沉着脸,走进了他们所在的雅间。
为首的男子还没觉察到危险的逼近。他嘴角仍挂着轻蔑的笑,只道,“当初我就该尝尝那姜家庶女的滋味才是,也好让镇国公府世子穿一穿我用过的破鞋。”
破鞋儿子一出口,景安之已走到了那男子跟前。他气势汹汹如同地狱归来的罗刹恶鬼。不等那男子反应过来时,景安之的拳头已经砸向了他的面孔。
景安之突如其来的出现将雅间内的纨绔子弟们都吓了一大跳。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景安之是皇城司里受器重之人。皇城司可是天子近卫,不受六部制约。
眼瞧着晏家少爷被景安之一拳一拳地殴打着,霎时血意横飞,血肉模糊。晏家少爷在静安之手中,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景安之盛怒至极,以至于雅间的其他男子都不敢上前阻拦他。知道晏家少爷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景安之才终于收了手。
他修长的玉指上布满血痕,那双满是戾气的眸子环顾了一圈四周。
而后,他勾了勾唇,扬起一抹戏谑又残忍的笑,“往后若是外头多出半个对我夫人不利的话,在场诸位的下场,就不必景某多说了。”
那几个男子瞧见了晏家少爷的惨状,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想被景安之大刀半残不死的地步。
几个男子都点头如拌蒜。景安之不屑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晏家少爷,回身对阿吉道,“把他带走。”
随后,景安之便冷着一张脸离开了范楼。
众人都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景安之离去的背影,没人敢出声为晏家少爷说一句好话。
京郊的一处暗室里,阴暗潮湿的气息遍布了整个暗室。
晏家少爷被绑在了木架子上,面容上的疼痛正提醒着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他缓缓睁开眼睛,,却只能瞧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昏倒前的记忆涌上心头。他记得镇国公府世子的突然出现,以及他向自己砸来的拳头。
晏家少爷也是学过一点武艺的人,可在景安之面前却是动弹不得,只能承受着他滔天的怒火。
晏家少爷见过几次景安之,她们两人的身份有云泥之别,景安之也不常搭理他们这些人。
所以在得知景安之娶了姜南秋厚,他心里很是得意。
当初他瞧不上的女子,如今却成了镇国公府心坎上的任务,这点虚荣感让他飘了。他在范楼喝了点酒后,就在好友的鼓励下,说出了这一番恶意十足的话语。
只是,谁曾想,他酒后的这一番嚣张之语竟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此刻,晏家少爷觉察到了死亡的逼近。他怕得浑身忍不住发抖,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便嚷了一声,“景世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