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鞠义他们紧随其后,招呼东宫金枪班直连刑部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刑部执事凑近吴闵,“何相公,进入刑部大牢需要打一百杀威棒,今天还打吗?”
吴闵一听这话,登时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打你大爷,你活腻了不成!”
吴闵看着赵湛背影,深叹一口气,“这下真的麻烦了!”
虽然是死牢,可赵湛依旧是有酒有肉,毕竟身份摆在这里,当今太子,哪个敢怠慢?
更重要的是,这些狱卒都是底层出身,当他们得知赵湛单枪匹马杀出城,乱军之中,击伤金鞑主帅粘罕,还斩杀金鞑大将完颜哒赖时,激动无比,敬若神明。
而今见到了真人,比伺候自己亲爹还上心。
“殿下,小的给您行礼了。”狱卒头低眉顺眼,一脸讨好。
而赵湛则是躺在锦缎被窝中,喝着小酒,吃着烧鸡,头不抬,眼不睁,“有事?”
“殿下,实不相瞒,的确是有事,我家娘子仰慕您许久了,想求您一幅字。”狱头还怪不好意思的。
好家伙,赵湛成了东京府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了。
不过,赵湛此刻更不好意思,而且是非常不好意思了,主要是不会写呀!
前世他上过学,还上过大学,可……可大学也不学毛笔字,还是繁体字,那更白瞎了。
就在这尴尬时刻,他灵机一动,当即拿手沾了墨汁,重重的按在了宣纸上,宣纸上面顿时多了一个指印。
“殿下,您这是……”狱头不解。
赵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有什么情谊比得上本殿下的指印?”
“哎呀!”
“对,说得对呀!”
“当今太子殿下的指印,说出去都牛!”狱头惊若宝物,塞进怀中,连连磕头离开。
等对方一离开,赵湛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刚把鸡腿塞进嘴里,还没嚼动呢,另一间狱室内传来一道老汉的声音。
“你小子是不是不会写字?”
声音带着丝丝嘲讽,格外刺耳。
“你大爷的!”赵湛马上起身,左右瞥了一眼,“说谁不会写字,老子学富八车,闭上你的臭嘴,敢多管闲事,胡说八道,小爷拿屎糊你的嘴。”
“哎呀,太恶心了,反胃,你这位太子殿下,有点不一样呀,怎么这般无礼,跟街头泼皮一般,不像是赵宋家的种。”苍老的声音中,满是遗憾。
赵湛眉头一皱,感觉这老头似乎身份不一般。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赵湛以前小说电视剧没少看,一般这种地方,总会有什么扫地僧之类的高手隐藏。
他面露惊喜,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拜道:“赵宋官家太子赵湛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是名讳?”
“呵呵呵。”
“老头早就说嘛,你绝不是赵宋官家的种。”
赵湛眼皮一哆嗦,暗道坏了,被发现了,“为何你说我不是赵宋官家的种?”
“赵宋官家个个都是傲气冲天的软骨头,自视清高,却骨头软的离谱,反倒是你看似泼皮无赖,实则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而且还有几分侠义之心。”老头侃侃奇谈,把赵湛几乎扒了一个底掉。
赵湛更是惊为老神仙,忙跪地恳求道:“赵湛求前辈一件事,如何驱除金鞑,复我赵宋河山?”
沉默许久后,对方默默的说出一句话,“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赵湛默默的思索着这句话,怎么也想不通,最后眉头一皱,微眯的眼眸寒意四射,“是让我取而代之吗?”
“是。”对方很干脆。
弑君弑父!
赵湛愣在了原地。
说得轻巧,真要是做起来,难于登天。
可不弑君弑父,便如今日这般,随时受制于人。
赵湛思若无果,难以决断,再询问对方几句,却一直没有回应。
自己现在身边就差一个谋臣。
武将够多了,自己就是,鞠义加上刘宁,后来还有一个高宠。
可唯独没有谋臣。
高瑾虽然颇有谋略,可却算不上顶尖。
可当今官家之位哪有那么容易取而代之,搞不好,脑袋先被取而代之了。
越想越烦,越想越痛苦,他最后直接开骂,从赵佶骂到赵恒,又骂吴闵,张邦昌和何栗他们。
“赵宋官家从上到下,全都是没卵子的废物!”
“赵恒,你儿子都被奸贼陷害了,你还不来救我。”
“你算什么男人,你算什么男人……”最后都开始唱起来了。
恰在这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骂谁不算男人?”
“谁?”
赵湛一愣,扭头望去,对方一袭黑袍,头上也有帽子遮掩,“你谁啊?”
“我是你爹!”
“放屁!”赵湛登时就怒了,开口就骂,“滚你大爷的,我是你爹,我是大爹!”
这也就是被关押在牢笼中,否则直接就动手了。
对方摘下帽子。
赵湛瞬间闭嘴,“爹!”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