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耳的破袭声席卷而来,声势震耳欲聋。
“这是……”
何栗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被这等堪称神迹的手段所震撼。
这需要何种的力量和技巧,才能让长枪在空中发出这等动静?
所谓枪气,与与剑气刀气的原理几乎相同。
乃是兵器在空中以快到无法估量的速度摩擦空气,继而造成空气为之震荡,才会出现这等神迹。
此刻。
看到这一幕,阴十三的脸色也为之凝重,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眼底既有惊异,也有忌惮,唯独没有了刚才的得意,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一根根青筋皆暴起,手中短刀都被捏的咯咯作响。
殊不知,赵湛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阴十三。
在他看来,赵湛虽然是当今太子,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竟然还敢向他主动进攻。
阴十三脸色凝重,却依旧发出刺耳的冷笑,“好一个赵宋太子,俺倒要看看你的枪势学了几分太祖长棍的威力!”
蓦然间,他右手慢慢探入身后,再度拔出一柄同样的短刀架在身前。
长枪如凤凰点头,重重的砸在了双刀之上。
“锵!”
火星四溅,势如奔雷。
一击不中,赵湛收枪再刺,可阴十三不是蠢货,自然知道自己的薄弱之处,也知道对方的长处。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长。
赵湛手中的长枪天然有长度的优势,而阴十三手中的双刀,虽然长度上不占优,但胜在轻盈快速。
见状,阴十三不再给赵湛出枪的机会,再度凌空跃起,准备贴近快打,借用下坠之势瞬间压制赵湛,然后趁机再一招决胜负。
“给俺死!”
阴十三怒吼一声,轰然落下,双刀紧随而至,重重砍下。
“锵锵!”
赵湛舞枪抵挡,瞬间发现自己手中长枪竟然有些迟钝,想要拉开距离,却发现阴十三根本不会再给他机会。
而是跟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黏在身后,双刀上下飞舞,死死的咬住了他的步伐,不给他任何出枪的机会。
一时之间,赵湛彻底落入了下风。
“哈哈哈!”
何栗看到这一幕,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吴相公,你找的高手果然是了不得,竟然能把太子打成这副模样,真是给老夫出了口恶气呀!”
吴闵一脸的苦涩,他跟赵湛可没有杀子之仇。
若是今日赵湛死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他咬了咬牙,忍不住问道:“何相公,若是太子死在这里,你我如何跟太上官家交代?”
“交代个屁!”
何栗怒视着场上的二人,眼底闪烁着复仇的怒火,“本相需要跟谁交代,我儿子死的时候,又有谁给我交代了?”
“真以为本相是蠢货不成,太上官家玩了一手平衡之术,想要借助我的势力平衡太子和官家,可他忘了一点,本相手中可是握着东京府的命脉。”
“只要老夫一声令下,便可与金鞑人共享着赵宋江山!”
吴闵听到这话已经吓坏了,这可是造反之言,他目光紧紧的盯着何栗,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何相公,你……你这是要造反?”
“不,本相对皇位不感兴趣,我只想为儿子讨回公道!”何栗声音冷若寒冰,一张老脸已经变得狰狞可怕。
忽然,他转头看向吴闵,“吴相公,本相只想为儿子复仇,其他的一概与我无关,往后的朝堂上的事,还需要你多多费心。”
这话说的再明了不可了,就差直接告诉吴闵,以后朝堂你说了算。
果然,吴闵顿时喜笑颜开,连连拒绝,可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住了。
此刻。
赵湛咬紧牙关,死死的抵挡着阴十三的双刀。
饶是他有李存孝之武勇,此刻也被阴十三双刀砍的虎口崩裂,浑身气血翻滚。
阴十三牢牢占据上风,心头更是喜悦万分,双刀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场外之人,已经看不清他出刀的速度,只看到一道道寒光不停的落下又提起。
“混蛋!”
赵湛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臂已然被震的有些发麻,手中的长枪枪柄更是被砍出了密密麻麻的刀痕。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竟被一个江湖人打的这般狼狈?
这还没完,只见阴十三突然发出一声嚎叫,左手短刀化作一道流星径直朝赵湛脖颈处偷袭而去。
“什么?”
赵湛也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有如此多的花招,急忙侧身躲避。
短刀贴着他的脖颈,堪堪擦过。
不等他反应过来,阴十三另一把短刀再度逼近,重重的一刀落下。
“咔嚓!”
赵湛手中的长枪再也扛不住这般猛烈的攻击,瞬间被砍成两段。
“哗!”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又一次被惊到了,目光纷纷看向阴十三。
谁也没有料到一向武勇无双的太子殿下,此刻竟然被人打的狼狈不堪。
何栗更是得意忘形,拍手叫好。
阴十三得意一笑,却不再进攻,而是冷眼嘲讽道:“太子,看来你的太祖长棍学的也不怎么样呀,这么快就败了?”
“呼呼呼!”
赵湛气喘吁吁,努力的调整呼吸,脸色胀得通红,双手紧紧的攥着断为两节的枪柄,牙齿紧咬,“败了,放你妈的屁,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