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陆长安偷偷看了一眼冷初秋,见她用帕子蒙着嘴,便知道她在幸灾乐祸,顿时捏紧了拳头。
沈清儿真是能闹,害她在冷初秋面前丢脸了。
于是他凑到她跟前轻声道:“你看你闹的,往后来了,还是收敛些好。”
陆长安与沈清儿在外厮混的时候确实不拘小节,但此地到底是王府,沈清儿在他面前闹也就算了,现在惹了府里的老人,陆长安脸上十分无光。而且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日形象受损,在冷初秋面前抬不起头了,颇觉得没面子,是以他出言提醒沈清儿时,语气还有些不耐。
这话落在沈清儿耳中更似一柄尖刀剜在了她心上,她与陆长安明明一直这样相处,现在陆长安反倒张口闭口怪自己不对了。
强忍下心中怨气,沈清儿任由王嬷嬷带走。
陆长安斜睨了冷初秋一眼:“你还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伺候我沐浴?”
话落,陆长安似反应过来什么,登时红了耳尖,他本想使唤冷初秋,把她当下人一样看待,好叫她 没脸的,可方才那话怎么......
冷初秋亦是楞了一下,心道纨绔世子怎么这么......憋不住?
就听陆长安道:“别误会,我让你去给我打水......罢了,伺候本世子的下人多得是,不差你一个!”
说罢,逃也一般灰溜溜跑走了,徒留冷初秋身后的丫鬟捂着嘴偷笑。
倒是还未走远的沈清儿听得这话身子一顿,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因着闹了一场不痛快,沈清儿选衣服的时候,随意选了一件雪纱的外袍,衣服宽大,沈清儿只披在了自己的衣服外面,因着陆长安忙着沐浴,沈清儿回去的时候并无人相送。是以沈清儿脸上深情落寞。
冷初秋、陆长安,你们等着,今日之后有你们受的。
如今,陆长安与沈清儿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似原先那般亲密无间了。
沈清儿拢了拢外袍,故意挤出几滴眼泪噙在腮边,而后坚定而柔弱的往回走,路上频频有人侧目,甚至有人不怀好意的打量。
沈清儿要的就是让人误会,她这样子从摄政王府出来,好些人都看见了,摄政王府不是要脸面吗?那她今日狼狈不堪披着陆长安的衣服出门怎么说?到时候风言风语传出去,以陆长安对那一位的在意,她不信陆长安能眼睁睁看着她声名狼藉而坐视不理。
更何况,若是自己肯向那一位解释,陆长安反而要感激自己呢!
思及此,沈清儿脸上多了几分志在必得。
正待她得意之时,忽而眼前一黑,一辆装着泔水的车倒在了她旁边,沈清儿脚下不稳,硬生生摔在了地上,好好的雪纱衣服瞬间染上了个一股酸臭。
“大胆!你知道这是谁的衣服吗?”
沈清儿正要问罪,却发现那泔水车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拐角处,小喜给车夫一吊银子,车夫千恩万谢推着车瞬间跑得没影,生怕慢了好不容到手的银子会被要回去。
......
冷初秋回了青松苑,刚沐浴过的陆长安一脸铁青,地下的奴才们跪了一地,一个个哭诉不止,大喊冤枉。
陆长安视线逼向冷初秋:“青儿是你打的?这些下人是你发落的?冷初秋你凭什么?”
似是有意要找回场子,弥补今日在冷初秋面前丢的颜面,他刻意语气愤懑,大有问罪的意思。
冷初秋似早就料到这一幕,施施然拿过账本:“既然众位不满,那我便同众位好好算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