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一片混乱。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更不敢相信江辰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重情重义，嫉恶如仇的江辰吗？

“现在，选择吧，何笙！”

江辰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寒冰，让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

他将一把手枪扔在我面前，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王海儿，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选择？

一边是法律，一边是情义，一边是无辜的生命，一边是曾经的兄弟，我该怎么选？我他妈的怎么选？！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各种念头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旋转，却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我猛地抬起头，怒视着江辰，咬牙切齿地吼道，“八年牢狱，就把你变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江辰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咆哮道，“要不是你，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他们就不会死！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是你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毁了你的一切？”我冷笑一声，反问道，“当初要不是你自己犯浑，动了刀子，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毁了你，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又毁了多少人？！”

我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江辰的心头，他愣住了，神色看起来极其痛苦，但很快，就被仇恨和疯狂所取代。

“少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他面目狰狞地咆哮道，“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做出选择！要么，你杀了她，要么，我就杀了你们所有人！”

他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王海儿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她白皙的皮肤，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尖，缓缓流淌下来。

“爸爸……”王海儿惊恐地尖叫起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别怕海儿，爸爸在这里，爸爸会保护你！”  王院长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想要阻止江辰。

“滚开！”  江辰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要是再敢多管闲事，我就先杀了她！”

“不要！不要伤害我爸爸！”  王海儿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但却无济于事。

“畜生！你住手！”  我目眦欲裂，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在我胸腔里熊熊燃烧。

我猛地扑向江辰想要将他制服，但他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了我的攻击，反手一拳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我顿时眼冒金星，踉跄着向后退去。

“就凭你也想跟我斗？！”  江辰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和不屑  “何笙我告诉你，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说着举起匕首，再次向王海儿刺去！

“不要——”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我猛地睁开眼睛，只见江辰保持着举起匕首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弹孔，鲜血如同盛开的彼岸花，妖冶而诡异。

“你……你……”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弹孔，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恐惧和不甘。

“砰！”  又是一声枪响，江辰的身体晃动了一下，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惊魂未定地转过身，只见谢雅莹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还冒着一缕淡淡的青烟。

“雅莹你……”

“别说话，先救人！”  她放下手枪，快步走到王海儿身边，将她从椅子上解救下来。

王海儿扑进王院长的怀里，父女俩抱头痛哭，仿佛要把这八年来所受的委屈和痛苦全部都发泄出来。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这起案件终于结束了，但它所带来的伤痛和阴影却将永远地烙印在我的心里。

“何队，你怎么了？”  高明强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我抬起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生命的脆弱和命运的无常。“走吧，我们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我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着罪恶和死亡的地方。

玫瑰庄园案的阴霾终于散去，黄局大手一挥，给我们放了个长假。

说实话，连续高强度工作，铁打的汉子也遭不住，我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