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怒吼道，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或许吧…”沈君儒平静地看着我，“但是，何笙，你没有选择…要么，你…成为我的作品…要么…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座城市…在你眼前…化为灰烬…”

他将遥控器扔到我的面前，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选择吧，何笙…时间…不多了…”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遥控器，又看了看那台冰冷的仪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一边是…我的职责，我的信仰，还有无数无辜的生命。

一边是…我自己，我的未来，还有我心中那份对未知的恐惧。

我…该…怎么选…

“滴答、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倒计时上的数字越来越小，死亡的阴影，仿佛笼罩了整个世界。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雨欣那天真无邪的笑脸，黄局那张饱经沧桑的脸，还有…林婉…那个我深爱过…却又亲手…推向深渊的女人…

不！我不能放弃！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遥控器。

沈君儒看着我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个病态的狂热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妥协的样子。

“很好，何笙，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你会成为我最完美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猛地将遥控器砸向他，趁他躲闪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面前，一记直拳狠狠地轰在他的腹部！

沈君儒闷哼一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反抗。我趁他吃痛之际，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地砸在地上。

“咳咳…你…你竟然敢…”沈君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我却骑在他的身上，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脸上。

“沈君儒，你个疯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条件？！”我怒吼着，每一拳都带着滔天的怒火，仿佛要将这些天积压在心头的恐惧、愤怒和绝望，全部发泄出来。

“你…你杀了我…你也阻止不了…哈哈…”沈君儒口吐鲜血，却依然狂笑着。

“是吗？”我抓起地上的遥控器，冷冷地看着他，“那我们就试试！”

“住手！警察！”

就在我快要按下按钮的时候，实验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黄局带着高明强、何馨等人冲了进来，将我团团围住。

“放下武器！何笙，你冷静点！”黄局举着枪，指着我，神情紧张。

我愣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无力地滑落，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消毒水味刺鼻，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我喘不过气来。

“哥！你终于醒了！”何馨趴在我的床边，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雨欣呢？雨欣怎么样了？”我一把抓住何馨的手，焦急地问道。

“雨欣没事，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救出来了，现在正在另一间病房休息。”黄局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幸好我们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床头，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沈君儒呢？他怎么样了？”我问道。

“死了。他引爆了实验室里的炸药，和整个研究所同归于尽了。”

沈君儒死了，我的仇算是报了，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他曾经是我的战友，我的兄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一起经历过枪林弹雨，可是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哥，你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何馨握着我的手，轻声安慰道。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地浮现出沈君儒那张疯狂而绝望的脸，还有他临死前的那句话：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或许，他说的…没错…

这个世界，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却一片茫然。

我该何去何从？

……

窗外车水马龙，阳光刺眼，我却像被困在无形的囚笼里。沈君儒事件过后，我虽然活了下来，但心却像是被掏空了一块，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自责。

“哥，案情分析会开始了，黄局都催了好几遍了！”何馨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手里还抱着一堆文件，差点撞到我身上。

我回过神，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强打起精神：“知道了，这就来。”

案情分析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投影屏幕上，赫然显示着“400万特大诈骗案”几个字眼，像是重锤一般，敲击着我的神经。

黄局狠狠地吸了口烟，将烟蒂在烟灰缸里碾灭，眉头紧锁：“这起案子，受害者超过二十人，涉案金额高达四百多万，都是辛苦攒的血汗钱，我们必须尽快破案，给受害者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