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她处处小心,生怕惹怒高小伟,但架不住他醉酒找事,每天都要打得她遍体鳞伤才罢休。
“败家娘们儿,饭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趁早死去吧你!”
高小伟追到厨房,按着郝小翠拳打脚踢,郝小翠身体蜷缩,哭喊着求饶。
高小伟打累了,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摇摇晃晃走出家门。
“哎呦,这不是高老师吗?咋喝成这样?”等候多时的青年拦住高小伟,赔笑道,“我,余二,你以前的学生啊。”
“余二?”
高小伟努力在脑子里搜寻,带过的学生太多,他想不起来这人是哪一届的。
余二没指望他能想起来,哥俩好地揽过他肩膀,带他往自己家去。
“好多年都没见过你了,走,上我家喝两杯。”
高小伟假意推辞几句,跟余二勾肩搭背,边走边聊。
“高老师,今天不是星期天啊,你怎么没去学校呢?”
高小伟摆摆手:“别说这个,说起来我这心里啊,烦。”
“那敢情好,酒最能治烦,来来来,”余二推开门,带高小伟进屋,“你坐,我给你拿酒去。”
余二一扭身没影儿了,高小伟歪在沙发上,瞪着眼睛四处张望。
嚯,这家里真阔气啊,冰箱、风扇、电视机,都是价值不菲的玩意儿啊!
就连屁股下面这沙发,也是真皮的。
高小伟这些年贪污受贿不少,但钱都被他拿来养儿子了,儿子在国外留学,花钱的地方多,再厚的家底儿都扛不住他花销,所以家里都是能省则省,屋里的桌椅板凳,还是老一辈传下来的。
手从沙发上拂过,这真皮的手感就是好啊,屁股下面跟垫了一堆棉花一样,软绵绵的,这坐起来可比家里的破板凳舒服多了。
高小伟心里直后悔,早知道有今天,以前就应该抓住机会多赚点钱,给家里换个皮沙发坐坐。
余二透过门缝看他的动作,觉得差不多了,才端着个托盘出来。
托盘上放着两瓶黑红色的酒,瓶身上印着外语。
高小伟第一次见这种酒,好奇地拿在手里摸摸看看,鼻子凑到瓶口轻嗅两下,奇道:“这是什么酒?闻起来又香又甜。”
“这啊,是进口的红酒,国外产的,来,尝尝。”
余二拿出两个搪瓷缸,倒得满满当当。
高小伟迫不及待凑近吸溜一口,夸赞道:“不愧是国外的好酒啊,好喝,好喝。”
余二轻抿一口,一脸嫌弃地撇开头。
又酸又苦的,哪儿好喝了?
搪瓷缸里的酒被高小伟咕嘟咕嘟喝下肚,打个酒嗝,高小伟讪笑道:“还有吗?再给我尝一杯。”
“有,这些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