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春华从顾府出来,就去把到手的金钗给换成了银子,居然还换到了五两银子,这是舒春华没想到的。
这根儿钗子应该是周氏手里非常普通的,不然那嬷嬷也不可能给她。
可便是这种周氏看不上的金钗,做工都非常精细,去首饰铺子也卖了个高价。
可见她这个未来的婆母嫁妆是相当丰厚的。
眼下是五月,婚期定在十月,还有五个月时间准备,嫁人谁不想风风光光的?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舒春华也想风风光光的。
她盘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银钱,回家之后把聘礼收拾了一下,将父母都支开,然后全部拿出去找江牙人帮她处理掉。
拿去当铺的话,这些东西的三成价值可能都当不出来。
全是新东西。
若有路子的话真不用去当铺挨宰。
江牙人没想到舒春华这么快就来找他了,而且还带了这么多东西来。
而且这些东西……江牙人都不禁怀疑起舒春华来。
舒春华也没瞒着:“江叔,我信得过你,就跟你交个底,想必你也听说方衙内定了乡下姑娘的事儿,我就是那个乡下姑娘。
这些东西,是县令府上给我的聘礼。
我想请你把这些东西帮我换成棉布和棉花,数量各半……”
江牙人当然听说了,县里可都在猜测,到底是哪个倒霉姑娘被家里卖给了他!
原来这倒霉姑娘竟是他的顾客。
江牙人对舒春华是有好感的,这会儿看她的眼神除了惊讶,便是怜悯。
“舒姑娘,眼下的棉布不是价钱最低的时候,现在入手棉布时机不对!且布匹若是放久了必会陈旧甚至是生虫,弄不好就会血本无归!”
“再者,这些都是你的聘礼,若是亏干净了……”
亏干净了你怎么跟婆家和娘家交代?
江牙人还是想劝舒春华收手,这个佣他不赚也行,就是不想看着这姑娘血本无归。
都已经嫁给清江县县城一害方衙内了,再把聘礼亏个干净,这姑娘可该怎么活哟!
舒春华没解释,只含笑道:“您只管帮我尽可能多地置换棉布,不必要最好的棉布,只要结实耐用的就行。”
“不管盈亏,该给您的都不会少!”
说到这里,舒春华顿了顿:“当然,您要是信我,可以跟着我一起买,但如此的话,若赚了,我可不给您佣金了,若亏了,您不能来找我,但我会给您佣金的!”
江牙人道:“我就不跟着买了,您要是想清楚了,我这就帮您办去!”
他可不敢跟着一个年轻姑娘瞎买东西,明知道必亏还买,他的脑袋又没被门夹!
舒春华:“自是越快越好,买到了就暂时寄存在您这里,我会给您保管的钱……”
一切谈妥当之后,江牙人就写了契书,两人分别签字画押,再送去衙门盖章,衙门这头收的费用没用江牙人开口,舒春华就给了。
经济买卖的契约弄红契的很少,毕竟弄了红契在税收方面做手脚的地方就少。
但舒春华现在实在是家底太薄,故而宁愿多交税,也要办红契。
奔波了一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等棉布生意回款,她就去买两个下人。
回头进了方家,手下没有能指使得动的人可不行。
舒春华步行回家,路过饭馆儿的时候顺手买了些包子馒头,砍了半只烧鸡。
上辈子,关山边将胡成克扣军饷抚恤金等,连边关士兵的棉服都动手脚,导致去岁不少士兵冻死。
他马上就要冬窗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