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家给的聘礼你都能由着那死丫头贱卖!”
“没用的玩意儿,这么大个人了,让两个女人骑在你头上拉屎!”
“老娘告诉你,赶紧将聘礼赎买胡来,不然老娘撕了你们!”
徐嬷嬷去了乡下舒家老宅,跟老两口一说,老两口就急眼了,等王氏回来又如此这般一说,他们就着急忙慌跟着王氏来了县里舒墨庭家,根本没出去溜达,故而还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情。
舒老头由着老婆子打骂舒满仓,等她打骂得差不多了,才出来当和事佬。
“行了,都是那丫头自作主张,老大定然是不知道的!”
喊住老婆子,他又对失魂落魄的舒满仓道:“老大啊,你也别怪你娘,你娘也是恨铁不成钢!
大丫主意太大了,连县令家给的聘礼都敢卖,你要再不管管,将来她必定要给你们招祸!”
“县令大人知道这件事情后,大发雷霆,要不是老二在大人面前伏低做小,耗费人情脸面求了半天,县令大人才同意只要将聘礼赎买回来,他就既往不咎!”
“你啊,懂点儿事儿吧,还是赶紧想法子去筹钱,将聘礼赎回来吧!”
舒满仓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小山,听了书老头儿这番话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春华卖聘礼是为了赎回小山!
因为一到县城之后,春华就提说要把小山给接回来。
自己的闺女那般聪明,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才会……
他这个当爹简直……
舒满仓的心被愧疚淹没,几乎窒息。
“爹,你们不是说,二弟一家在县里凭的小房子,生活很是拮据么?”他双目赤红,紧盯着舒老头儿。
舒老头在跟他说舒春华的事儿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老大怎么会知道老二的住处?
一时之间,他竟卡壳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舒老婆子被他这句话问得火起,扬手就去扇他的耳光:“瘪犊子玩意儿,咋滴啊,见不得你二弟的日子稍微过好点儿?”
王氏翻了个白眼儿,都分家了,她一点儿都不想搭理舒满仓。
舒老头儿瞪了老太婆一眼:“不会好好说话就闭嘴!”
然后对舒满仓道:“老大啊,你们一房先前又是要嫁妆又是要聘礼的事儿伤了我这老头子的心,你分出去了,家里的田地没人种,我一把年纪了,不可能再下地,故而就把家里的地都赁了出去,带着你娘来县里投奔老二。
没法子,要养我们两个老的,老二不敢委屈我们,只好咬牙勒紧裤腰带另外凭了这套院子。”
“你不能不孝,但老二是个秀才,是不能不孝的!”
老东西一边儿编谎话骗舒满仓,一边儿还在打压他,给他扣不孝的帽子。
王氏觉得老东西多此一举。
舒满仓能咋滴,就算知道了又能咋滴?
反正都分家了!
舒满仓没说信不信,只问:“爹,二弟有钱租大房子,为啥还要瞒着我把我的小山给卖了?”
“明知道那姚大宝是个傻子,前头都打死了好几个小厮了,为啥还要把小山卖给他当小厮?”
“爹,二弟呢?二弟他在哪儿?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我的小山天天被姚大宝虐待,他们把他当狗,还逼着他……”那些听来的惨状,舒满仓这会儿都说不出口!
每说一个字,都化合作一把利刃,狠狠地割着他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