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春华跟着两人去了楼上包间,推门进去就见方永璋依没个正形儿地在窗边,手里摇着扇子,脸色不是太好。
“衙内,舒姑娘带到了!”
方永璋闻声就转身坐到了窗边儿的太师椅上,摆手让小厮们都退下。
房门关了之后,舒春华就跟方永璋行礼:“民女见过衙内,不知衙内找民女来是有何事?”
方永璋收了扇子,冷哼道:“我就直说了,我能帮你把你弟弟赎出来,但你必须去找我爹退亲!”
“如果你担心还不上聘礼,那完全没必要,那点儿钱本衙内还没放在眼中,只要你愿意去找我爹退亲,聘礼钱我来出!”
“还有,我爹要脸,不会因为你去退亲就出手对付你们,不然舒墨庭他们一家子也不可能好好地在县城里蹦跶!”
舒春华微微挑眉,她走到方永璋身侧的太师椅坐下:“既然衙内不跟民女绕弯子,民女也就跟衙内开门见山!
首先,我弟弟不用衙内去赎,舒墨庭会去办这件事!
其次,舒墨庭父女若是不想跟衙内结亲,只需要退亲就是了,为何还非要换亲,把衙内的未婚妻从秀才之女换成贫苦百姓之女,他们是多见不得衙内好?
这口气衙内真的能咽下吗?”
当然咽不下去!
这件事已经让方永璋成为县城的笑谈!
特别是他那群酒肉朋友,虽然面儿上没说什么,但是背地里谁不嘲笑他?
不等方永璋开口,舒春华就自顾自地说道:“民女想衙内自是咽不下的,不然衙内怎么会一而再地逼民女去提退亲?”
“放屁!”方永璋‘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小爷就这次让你退亲,怎么就一而再了?小爷可是念过书的,不是不学无术的人!”
舒春华轻笑道:“上次,您说等民女过门就会好好折磨民女,那么大喇喇地说出来,难道不是在逼民女跟衙内退亲?”
方永璋卡壳了。
舒春华提溜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喝了两口之后继续道:“衙内的妻子没有我还有别人。
其实按照身份,秀才之女也配不上衙内,更何况是民女。
但县令大人却同意换亲,想必你们家,或者是衙内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故而,县令大人不敢给他唯一的嫡子求娶门当户对的女子!
衙内,民女猜得对是不对?”
舒春华轻轻放下茶盏,微笑着看向方永璋,方永璋的脸此刻已经黑透了,握着玉扇的手更是爆了青筋。
舒春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心里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几分底,于是不等他回答,便又道:“没有民女,也会有其他人。
既如此,不如衙内和民女做个交易。
民女嫁过来和衙内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各过各的日子。衙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民女绝对不插手,也不过问,只给衙内当挡箭牌,衙内以为如何?”
方永璋的手松了松,他想说不如何。
可是……又觉得舒春华说得十分有道理,还可耻地心动了。
方永璋不想被舒春华轻松拿捏,就冷哼一声问道:“你图什么?我可警告你,本衙内不是你可以高攀的!你要是想先进门再慢慢图谋什么,那可就打错了算盘!
进了门,本衙内想捏死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舒春华正色:“民女只图能受到府上的庇护,护住我的家人们不被欺负!”
“怎么样,若是衙内同意,民女会为衙内献上一份大礼,以示诚意!”
方永璋:“什么大礼?”
舒春华:“您先以保护人证为由,带人去姚木匠家带走我弟弟舒小山并保护起来,民女便能放手一搏了!
到时候,定会给衙内一个惊喜!”
方永璋:“……”
他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保护她弟弟,是给他的大礼?
但是,他又想看看她怎么放手一搏,会搏个啥玩意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