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璋轻哼:“道谢可不是嘴上说说,你也要拿点儿诚意出来!”
舒春华道:“姚木匠要杀小山灭口,这样我爹告状就死无对证了,可是衙内提前一步,带走了小山,还抓了诓骗小山出去的人。
衙内只要扣押住那人,再将那人的口供派人送去一份给姚木匠本人。”
“接着找个混混跟姚木匠透一下衙内最近看上了一只蛐蛐儿,值二百两,衙内手头紧,只能忍痛割爱。”
“我相信,他能将银子和卖身契拱手奉上。”
“当然,去收钱和卖身契的人只能是混混,这样即便是将来他想告衙内,衙内也能一推三二五,是外面的混混冒您的名儿干的坏事儿,跟您没有半分关系!”
“但是,要记得叫他以及当时见证买卖小山的人写一份口供,说明小山是舒墨庭带人来卖……
对了,您的人务必提一提,说是先去找的舒墨庭,舒墨庭全推在了姚木匠的头上,是姚木匠诓骗他的……”
“同样的法子,也可以在舒墨庭身上如法炮制!舒墨庭那里,衙内至少得要五百两!”
“银子到手,就都是衙内的!”
“民女一文不沾!”
“民女只要这些欺负过小山的人付出代价!”
“而且舒墨庭父女将衙内当猴耍,此举也算是为衙内出气,同时,也是我之前跟衙内说的,送衙内的大礼!”
方永璋:……
这个女人,有点儿可怕啊!
她简直……这是不花一文钱就把自己的弟弟给救了出来,还能坑那些人一把!
还能让姚木匠将和舒墨庭对上,从此反目。
这件事一搞搞两家,环环相扣!
“拿了钱,这件事就算了?不追究了?”方永璋疑惑地看向舒春华,他下意识觉得,舒春华不像能算了的样子。
舒春华道:“暂时算了!”
“当然,我家是不想算的,但是衙内和方大人死命相劝,我们才放弃告状!”
“毕竟方大人要用杨县丞,而杨县丞又是地头蛇,我们家惹不起,既如此,便就此揭过。不给衙内添麻烦了!”
方永璋讥笑:“你倒是识大体,拿你弟弟的事儿来做人情!”
舒春华淡淡地看向方永璋:“那衙内觉得我该如何?不依不饶和姚家鱼死网破?
于是我们家家破人亡,杨县丞还会跟县令大人起间隙,觉得是县令大人纵着我家那般不管不顾的?
或者是,县令大人冷眼旁观,我家便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到头来我们全家死绝,姚家照样逍遥?
还是说,衙内可以让县令大人将这件案子变成铁案,为我家主持公道?”
几句话,砸得方永璋无话可说,话中的无奈让他觉得憋气,但事实如此,他又能如何?
他确实是不可能为舒春华撑腰到底!
但正当方永璋的良心微微有点儿不甘的时候,舒春华却勾了唇角,掷地有声地道:
“势不如人时,自当避其锋芒,保存实力。
待他日势起,有什么冤什么仇报不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小山的仇,可用不了十年!
舒春华不相信她给了方县令那样一封信,方县令会无动于衷。
要搞垮姚家,首先要釜底抽薪,先弄死他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