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春华早上喝的银耳羹。
是梁氏一早就起床熬的,头天晚上就把银耳给泡发了。
东西是方衙内送来的,精贵,但梁氏很舍得给闺女。
若没有分家,这些东西不管是谁给谁的,都落不到闺女的嘴里。
眼下,闺女能吃好穿好,说起来,全靠着方家这门姻亲。
梁氏已经不纠结方衙内到底花心不花心,荒唐不荒唐,只要闺女不在意,不会因此而伤心,方家其实也是个好的去处。
至少不会像她一样吃糠咽菜这么多年,还护不住自己的儿女。
这世上,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事儿。
除了银耳羹,还有梁氏照着舒春华说的法子做出来的灌汤包。
舒春华尝了尝,觉得味道已经不输当年她在江南府吃过的。
“娘,咱们家这个灌汤包可以当成招牌,每天就做五十个,卖完就没了!”
“别的价钱都可以低点儿,这个灌汤包的价钱得贵点儿才行!”
“不过我们的灌汤包可以再稍微做大一点,一屉一个,对了,还得再去定制五十个比小笼包更小一点的蒸笼。”
“嗯,肉包子三文钱一个,小笼包十文钱一屉八个。
灌汤包就十文钱一个!”
“十文一个?这么贵有人买吗?”梁氏觉得有点儿悬,其实灌汤包做大一点,肉馅儿也没比包子多多少,最多就是两个包子的肉馅,却卖出三个包子的钱。
舒春华道:“没事儿,没人买就少做点儿。”
“我就想着咱们这边儿没有灌汤包,物以稀为贵嘛!
没人买的话,咱们就不卖了,做普通包子可比灌汤包省事儿!”
梁氏想想也对。
“大姑娘,大娘子,舒秀才带着他的女婿来了!”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呢,三娃子就跑来报信儿。
梁氏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舒春华喝了口金银花茶漱口,拿帕子擦拭了一下唇角,这才起身。
“我爹呢?”她问。
三娃子道:“老爷带着去衙门了!”
梁氏道:“你莫要管,我去把他们撵出去。”
舒春华摇头:“娘,姜二牛是个莽夫,我们家里谁都打不过他。”
“安邦你赶紧让定国去衙门里找我爹,顺便报官,说有人强闯民宅。”
三娃子连忙跑去找狗娃子,狗儿子这会儿正拦着那两人呢。
舒春华帮着梁氏把灶房收拾干净,碗碟什么的都洗了,这才对梁氏道:“娘,咱们且先去会会他们!”
梁氏转头去把案板上的菜刀拿着别在后腰上,这才跟舒春华走出灶房。
母女两个走到前院儿,院儿里没人,倒是堂屋里坐着两个人。
三娃子鼻青脸肿地躺在院儿里,见舒春华母女过来了,连忙挣扎着爬起来。
梁氏气得抖,她连忙去搀扶三娃子,紧张地问他怎么样了,哪儿疼,要去找大夫。
三娃子说没事儿,没伤到骨头,还在原地蹦跶了两下给梁氏看。
“我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堂屋,姜二牛就揍我。”
三娃子很是愧疚:“对不起大姑娘,我没用,没能拦住他!”
舒春华的眼神冷了下来,她上手摸了摸三娃子的手臂和上身,确定他没伤到骨头,这才开口道:
“三娃子,你就躺在地上,等衙门来人了就哭喊说疼!”
“不讹出二十两银子来,你就别起来!”
三娃子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躺好:“是,大姑娘!”
舒春华和梁氏冷着脸进了堂屋,这两人也没起身,舒墨庭十分不满地道:“大嫂,我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