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升堂的时间,县衙外头已经围满了人。
舒满仓作为原告,已经站在了县衙的院子里,姚木匠作为被告也来了。
满脸横肉的姚木匠上来就狠狠地瞪了一眼舒满仓,凶横极了。
舒满仓没有退,他满眼恨意地瞪了过去。
姚木匠不屑地冷笑道:“你是自讨苦吃!”
“一个乡巴佬而已,别以为做了县令大人的亲家,就能改换门庭,就能惹老子!”
“你算个鸡儿!”
“你信不信,县令大人会趁机把你给打死了,让你的闺女没了丢人现眼的父母兄弟,孤身一人进县令府?”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外头密密麻麻的人群,故意凑在舒满仓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明跟你说,方家就是个火坑,方衙内可不只是调戏调戏良家妇女这点儿小毛病,他啊……
舒秀才家的姑娘为啥宁愿选一个破落户也不愿意嫁进方家?
不过啊,你是没机会知道了!
今儿负责打板子的人老子都已经收买好了,要往死里打!
等你死在衙门,老子再使点儿手段弄死你的婆娘,回头啊,你两口子的魂儿看能不能飘进方家,瞧着你们的闺女怎么被一点点儿地折磨死……
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姚木匠嚣张地笑了!
娘希匹的,就是因为舒家的那个小崽子,他让方衙内讹诈了二百两走,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
那就只有挑软柿子报复回来!
舒满仓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瞬间握紧了,正当他想要扑过去跟姚木匠拼了的时候。
衙役们来了。
他们排成了两排站定,水火棍儿如雨点般敲击地面,发出密密匝匝的‘嘭嘭’声音。
“威武……”
“县令大人到!”
水火棍的声音落下之后,立刻有人喊道。
舒满仓连忙跪了下来。
姚木匠也跟着跪了下来。
方县令来了,坐上了首位。
杨县丞和曲主簿也来了,两人分别坐在县令大人的左右下首。
姚木匠跟杨县丞对了下眼神,然后就对舒满仓露出一个‘你死定了’的笑容。
果然,县令大人的惊堂木一拍,就道:“来人,杀威棍伺候!”
舒满仓心下一凉,姚木匠……姚木匠说的是真的?
他慌忙转头,看向人群中的舒春华母女。
见两人被人群挤得几乎站不住,无依无靠,彷徨无助,恐惧便如潮水般朝他涌来……
他……
他真是太没用了!
这么大个男人,居然连妻儿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