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会喊冤不止:“冤枉啊,大人,草民没写过卖身契,草民没有……”
县令直接命人去对比指印儿,指印儿对上了!
舒满仓有气无力地道:“大人,草民的儿子被卖之前,并没有分家,一家子人都住在一起,草民每日干活儿十分劳累,回家倒头就睡……焉知这指印儿不是有人趁着草民睡着了偷偷印上的?”
“大人,草民……草民冤枉!”
杨县丞道:“大人,舒满仓上了大刑还不改口,想来这里头或许真有冤屈,不如传舒家人来作证吧!”
方县令:“传秀才舒墨庭……”
舒墨庭和舒老头上堂,舒墨庭是秀才不用跪,舒老头儿跪下了。
“大人,草民一家人虽然曾经都住在一起,可是绝无舒满仓所说之事!”
“孩子就是他自己带去姚氏木匠铺,回来是他跟我们说,小山那孩子在姚记当学徒!还请大人明鉴!”
舒墨庭沉痛地道:“大哥,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难道就因为孩子的事儿,你就恨我到如此地步,不但满城去传我的谣言,说是我卖的侄儿!”
“要知道你们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我拿的银子出来买的!”
“我能为了二十两卖侄儿?”
“还是说,咱们家里供了我念书不供你念书,你心中不平,故而要毁了我你才心满意足?”
“可是大哥,你要毁我的法子很多,为何你要牵扯到无辜之人?”
他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大哥,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没用的!”
舒老头儿也道:“大人啊,这个不孝子不敬长辈,暗害兄弟,还攀咬无辜之人,还请大人严惩!”
舒墨庭叹道:“爹,儿子知你是恨大哥不争气,心中其实不忍看他落到如此地步,您就不要说气话了!”
又对躺在地上的舒满仓道:“大哥,你就认罪吧,也好少吃点儿苦头!”
“何必这么倔呢,证据都摆在你的眼前,你也不认罪!”
“难道是,撒谎撒多了,连自己也信了么!”
方县令一拍惊堂木:“舒满仓,你犯下的罪行证据确凿,你不但攀诬他人,还不孝父母,污蔑兄弟,并且污蔑的是本县有功名在身的人……
数罪并罚,打五十大板,充十年苦役!”
杨县丞起身朝着方县令拱手:“大人英明!”
舒墨庭拱手:“求大人给我兄长一个机会,学生不愿追究兄长之过,还请县令大人从轻发落!”
姚木匠磕头:“县令大人英明!”
墙头草吃瓜百姓们:“舒秀才还是厚道!”
“对啊,就这样还给他哥求情!”
“是啊,要是我,我肯定不会帮他求情,好不容易考来的功名,就让他这般泼脏水,那是想他身败名裂,丢了功名啊!”
“可舒满仓都上了夹棍还不改口,会不会真的是冤枉的啊?”
“屁的冤枉,证据摆在那儿的,不过是怕承认了没好果子吃,就咬牙挺住了呗!”
“是了是了!”
“一定是这样的!”
舒春芳拿帕子捂着唇,脸上的笑根本就遮不住,她对舒春华道:“堂姐,你可还有钱给大伯置办棺材?
若是钱不凑手可要记得开口啊,一口薄棺,我还是能帮帮你的!”
“哈哈哈哈哈……”
舒春华斜睨了她一眼:“留给你爹吧!”
舒春芳闻言顿时收了笑容,柳眉倒竖:“舒春华,你跟你爹一样,死到临头了也不知悔改!”
这时,堂上闭目养神的曲主簿睁开了眼睛,他幽幽开口:“哎呀,审到哪里了?
瞧我这记性,我这里还有一份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