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牛带着父母和小妹进城,姜家老宅只有他的大哥和下面的几个弟弟。
舒家族长带着人浩浩荡荡跑去姜家,上去就是一顿打砸,砸得稀巴烂,就差点火烧房子了!
等那边儿的村长来了,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要求姜家必须把钱交出来,不然他们就报官。
眼下没有报官,不过是看在双方还是亲家的份儿上。
那边儿村长也不能护犊子,因为人家有人证,物证也有,人家家里藏钱的地方被姜二牛给挖了……村长也怕舒家去报官,这样他也要跟着吃挂落不说,名声也毁了。
姜家人挨了打,家也被砸了,村长还埋怨他们一家人,几个人就收拾收拾,包袱一卷跑去县里找姜二牛。
舒文义祖孙俩跟着舒家族长回去的时候,舒家族长让他们放心,这事儿族里一定管到底。
祖孙两个感激涕零。
但没过一会儿,族长就话锋一转:“文义啊,你爹你爷爷都在牢里,你家不是老弱就是妇孺,是个人都能欺负到你们头上。
不如让族里代管你家的田产,钱粮……省得被人抢去哄去,日后你们生计艰难,无钱粮度日……”
“不用了,我们……”舒老婆子张口就想说他家要筹钱去赎人。
但是被舒文义一把捂住了嘴巴:“多谢族长,我们家这样,族长愿意帮扶咱们,小子感激涕零!”
“只是这些事儿小子不敢擅自做主,还得去牢里问问爷爷和爹!”
族长估摸着舒家有钱,但他估摸着舒家可能有个百两存银,顶多不超过三百两。
舒墨庭这些年在县里可能置办了些产业,每年都有个几十两的收入。
这些钱,在乡下人的眼里,那已经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了!
再让族长大胆猜测,他不敢猜舒家藏起来的那些首饰,随便拿一套出去在当铺都能当个七八百两!
别看舒文义年纪小,也就十二三岁,但他一听族长的语气,就知道他想要吃绝户。
他的同窗,就有被吃了绝户而退学的。
舒文义暂时还不敢得罪族长,只好乖巧应下,等回到县城,他带舒老婆子直奔牢里。
看到老头儿之后,舒老婆子就哭嚎着控诉姜二牛:“……那杀千刀的,把你藏的银钱全抢走了,还差点儿杀了大宝啊!”
她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然后把舒文义的衣领扯开,露出触目惊心的淤痕来。
蓬头垢面的舒老头儿气得发抖,他指着舒文义颤抖着质问:“你……你怎么让他给抢了呢,你……你怎么不小心些啊……嘎……”
舒老头儿一抽,白眼儿一翻就昏倒在地。
给舒老婆子吓得哟,蹲地尖叫:“老头子……老头子你咋滴了?”
“老头子啊,你别死啊,你死了我们可咋办哟……老头子……”
不知道为啥,见他阿爷这样,舒文义竟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他去了,他也不用找理由不赎买他了!
不过,舒老婆子把手伸进去抓着舒老头儿的胳膊,把他扯过来,然后狠命地掐他的人中。
片刻之后,老头子就醒了过来。
舒文义竟有点儿失望。
他也跟着蹲了下去,哭着对舒老头说:“阿爷,您问阿奶就知道,你们出事儿了,我走一步姜二牛都要跟着……
孙儿……孙儿实在是没法子啊!”
舒老头儿抽气地问:“全没了啊?”
舒文义颔首:“全没了。”
舒老头儿闻言又开始抽抽,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抽过去,而是颤抖着手从裆里拉出一枚钥匙,解开绳索递给他:“这是爷爷最后藏的东西,你得拿到府城去当,不能在县城当。”
舒文义一惊,老头儿居然还瞒着自己一手!
幸好刚才他没死。
“你必须小心,这个再没了,就真的没了!”
舒文义连忙保证,他一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