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头不愿意相信,他冲着狱卒喊:“不可能,你骗我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狱卒摊手:“随便你信不信,骗你我又没啥好处。”
“不过他们或许不是不想你出去。”
舒老头闻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底迸发出希望的光。
但下一瞬,就听狱卒说:“或许他们是不想你活着出去。”
“眼看着家里败落了,老不死的就该识趣去死,不要再给家里增添负担。”
狱卒扎完心就走。
拐过弯就脱下套在外头的狱卒衣裳随手一卷塞怀里,出了牢房之后快步跑到街道拐角处停着的马车外躬身禀报:“大姑娘,小的照您的吩咐做了。”
舒春华挑开马车帘子,让跟车的狗蛋儿给他了一块儿银子:“辛苦你了。”
“今日家里也做了冰粉,你要有空就去我家,让春芽给你盛一碗吃。”
全福高兴得接连道谢:“不辛苦,给大姑娘办事儿,小的一点儿都不幸苦。”
“去惠民医馆!”舒春华吩咐车夫。
车夫扬鞭,马车哒哒哒地去了惠民医馆。
进了病房,就见一脸憔悴的梁氏坐在窗边,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
“娘。”舒春华心疼地喊了一声。“您回去休息休息,我在这儿守着爹。”
听见闺女的声音,梁氏连忙起身去迎她进来。
“不用,让三娃子留在这里守着他就是了,我想带狗蛋儿去山上摘冰籽。”
舒春华抱了抱她:“娘,挣钱不急于一时,冰籽啥时候都能摘。”
梁氏摇头:“不行,不能耽误挣钱。”
“他都不在乎我们,我为何要在乎他?
况且,这一家子他撒手不管,我便更要赶紧挣钱……”
“守着他哭有什么用?”
“一家子人还得生活,还得过日子。”
舒春华知道亲娘是伤心了,罢了,守在这里看着奄奄一息的爹娘会多想,会难受,不如找点儿事儿干也能少胡思乱想一些。
“行,那您带着狗娃子去。”
“不过有个事儿我要跟您说一声,我对外说爹已经没了,家里也挂上了白。”
“冲一冲,或许有用。”
她的谋算尚未成功,就先不告诉娘了。
梁氏颔首:“你做主就是了,反正丧事早一天办晚一天办没啥区别。”
她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