泔水其实狗蛋儿也舍不得,他家泔水油水足,有人愿意买去喂猪。
算了,今儿的泔水钱就他来出吧!
狗蛋儿和三娃子一人提溜了一桶泔水,出来二话不说就朝着舒老婆子和舒墨庭等人泼去。
舒墨庭等人是站着的,躲避及时,虽然也沾上了,但不像坐地拍腿的舒老婆子避无可避。
浑身被淋了个通透。
“大嫂!大丫!你们这是干啥,你们……你们竟如此不孝!”
脑袋顶上顶着一张菜叶子,胡子上也沾染了不少泔水的族长怒不可遏,他指着舒春华和梁氏等人道:“放肆!反了天了!”
“简直不孝至极!”
“你们这样,该被浸猪笼!”
梁氏举着菜刀,恶狠狠地指向族长:“浸猪笼?你来试试!”
舒春华把梁氏往身后拉了拉,然后朝着街坊四邻行礼:“诸位街坊,前几日大家是瞧着我爹被逼寻死的!”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苍天在上,举头三尺有神明!”
“人在做,天子在看!”
“今日,我就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指天发誓,谁让我们一家子不能活,我就让他们也不能活!”
“左右一个死字,谁怕谁!”
她的话铿锵有力,那豁出去一身剐也要将仇人也带走一起死的架势,让族长和他带来的族老们感觉到后背发寒。
“别拿长辈的款儿来压我们!”
“我弟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现在依旧不知所终,我爹……眼下就剩下我和我娘,但你们想要吃绝户也不能够!”
“当然,谁家头铁也可以来试试!”
“明给你们说,眼下这宅子是用我的聘礼置办的,家里的财物全都是聘礼,我和我娘要是没了,这些东西你们也得不到手!”
族老们瞬间就打了退堂鼓。
他们想起了舒春华未来的婆家,那可是县令方家,人家给出来的聘礼,媳妇儿没娶进门,自然是要收回去的!
这帮人顿时朝着族长和舒墨庭投去了谴责的目光,本来啊,他们是来吃舒墨庭家的绝户,不曾想舒墨庭竟然被赎买出来了。
还和县丞大人攀了关系。
听说舒满仓死了,就在舒墨庭的撺掇下来当舒满仓的家,谁曾想,这两母女居然这般烈性。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大丫头,眼下大哥没了,我们这些当长辈的理应来帮着料理丧事,可你倒是好,上来就泼泔水!
你爹才走多久,你就这般不孝,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