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几团鬼火飘飘荡荡地飞了进来。
“爹……我死得好惨啊……”
舒老头吓得眼泪鼻涕一起飚,惊恐后退的时候屎尿齐出,不消片刻功夫,人就嘎了过去。
亲自上阵的方永璋:……
“衙内,咋整啊?”这时,鬼火移动,一身黑衣和黑暗融为一体的长寿凑到方永璋身边问。
在鬼火的映衬下,长寿蒙了块儿黑布,唯二露出来眼珠子里有几簇白里透着蓝,蓝里透着绿的火焰在跳跃。
差点儿没把方永璋给吓出个好歹来!
方永璋捂着‘砰砰砰’跳得贼厉害的胸口,狠狠踹了他两脚:“狗东西,谁让你忽然冒出来的?吓死老子了!”
长寿委屈啊,他哪儿有衙内吓人啊!
衙内一身血衣披头散发,头发快把脸给盖完了,一条红舌头都垂到了腰间。
眼睛也是血糊糊的……
上哪儿说理去,人把鬼给吓着了,鬼还反过来怪人!
长寿蹦跶了几下,他用长竹竿挑起来的鬼火也晃悠得厉害。
“拿好了,别把牢房给点着了,那乐子就大了!”全福奸得很,愣是等长寿哎了踹才冒出来,他这个时候冒出来,衙内都已经适应了,不会被吓着。
他拿钥匙打开牢房门,先进去检查舒老头儿,一探还有鼻息,就鬼鬼祟祟地对着外头的方永璋道:“衙内,还有气儿!”
方永璋拿帕子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忍着臭走了进去,他一招手宝禄也跟着走了进去。
牢房门关上,方永璋打个手势让挑着鬼火的长寿躲起来,他只需要鬼火,不需要长寿。
然后全福和宝禄分别戴上牛头马面的头套,方永璋忍着恶心吩咐:“弄醒他!”
全福就拿了个鼻烟壶打开凑到舒老头儿的鼻尖下晃了晃,他们是鬼嘛,自然不能掐人中。
万一掐露馅儿了咋整?
牢房外,躲起来的顺喜拿大扇子疯狂地对着一盆冰扇风,冰冷的风吹进牢房,舒老头儿悠悠醒转。
睁眼就见幽暗的牢房里,牛头马面和一只鬼……
“啊……”他尖叫了一声又嘎了。
给方永璋气得哟,暴躁衙内狠狠踢了这老头一脚:“破老头儿这么不经吓,还做什么亏心事!”
全福只好再度把他弄醒。
弄醒之后恶狠狠地警告他:“不许晕,再晕老子就勾你的魂儿,扔进十八层地狱!”
舒老头儿:“……”
不敢了!
“爹啊……我死得好惨啊!”
方永璋总算是可以正常发挥了,狗曰的,这破老头儿也太臭了!
他后悔了!
后悔玩儿心一起要亲自上阵!
然而现在后悔晚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把戏演完!
舒老头儿吓得魂飞魄散,他浑身发软,一个劲儿地往后爬,但爬到墙角就退无可退了。
“嗷嗷嗷,你别来找我,杀你的不是我,是那老婆子,你去找她!”
他缩在角落,双手抱着头,根本就不敢看‘舒满仓’。
“爹啊……我要回家,我家在哪儿啊……为什么我进不去老宅……爹啊……”
“赶紧交代,耽误了老子们的活儿,老子们把你的魂儿也给勾了!”马面甩了舒老头一鞭子。
鞭子是放在冰里冻了一天的,一鞭子上去冰寒浸骨,疼倒是……被恐惧给压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不是他爹吗?你还能不知道他家在哪儿!”马面又甩了他一鞭子。
“快说,不说老子就勾你的魂儿去判官老爷那里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