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春华见他有了决定,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笑容灿烂地道:“好!”
“回头您也不用去学堂,小山去学堂让他每天把先生讲过的回来跟您讲一遍,这样您能学一遍,小山也能再熟悉一遍。
您有什么不懂的,就跟小山说,让小山第二天去问先生。”
舒满仓觉得这个主意特别好:“都听你的!”
说完就小心翼翼地拿眼睛去瞄梁氏,梁氏一个眼风都没给他。
舒满仓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笑容里也浮现出一丝苦涩的意味。
是他的错,他伤透了妻子的心。
舒春华就和梁氏带着一篮子的点心,跟着梁氏去找舒正兴。
舒正兴在徐记布庄当管事,春华不记得,梁氏是知晓的。
到了徐记布庄,给了小二一串同板,小二立刻带她们去找人。
舒正兴看到梁氏和舒春华还愣了一下,想到他家发生的事情,他就叹了一口气道:“满仓嫂,大丫,你们要节哀啊。”
“我这也不知你们家住哪儿,本想着忙空了去打听打听……”
梁氏笑道:“正兴兄弟,孩子爹缓过来了。”
“家里给备后事,挂白是在给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给他冲一下,能缓过来就好,不能缓过来……左右都是要置办的。”
舒正兴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梁氏开门见山:“正兴兄弟,来是想找你说点儿事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舒正兴带梁氏和舒春华来到角落,他把自己荷包你的钱掏出来递给梁氏:“嫂子,我知道你们的日子难,这点儿心意你收下,别的我也多帮不了你啥。”
被赶出家门,男人又死了,她找来肯定是借钱的啊!
可他也有一家人要养,多余的真的没法子帮。
而且这次少东家被人骗了,别人以次充好,去江南府进的上千匹布都是瑕疵布,囤积在仓库里。
这些布要是处理不掉,东家要亏死,他们这些下面干活儿的人也得吃挂落。
少东家说谁能把这批布给卖出去,就赏二十两银子,可这这么多瑕疵可咋卖哟……
但要紧的还不是这个,要紧的是因为这事儿,他们已经被拖欠了三个月的月钱了!
愁人!
梁氏没接,她躲了过去,一旁的舒春华拿出几颗冰粉果:“正兴叔,我和娘来找您不是借钱,是想找您帮忙去收些这个酸浆果子……”
“这是衙内给找的生计,他一个府城的朋友要大量的收,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边儿给十二文钱一斤,可我们家眼下实在是腾不出人手来干这个事儿,我娘信任您,就带着我来找您帮这个忙。
那边儿给十二文一斤,我家赚两文,给你十文一斤,随你多少钱收,我们家都不掺和……”
舒正兴听她说完,惊讶得合不拢嘴,有点儿不敢相信这母女两个并不是来打秋风的,而是来给他送钱的!
“这种果子满山都是,你……你们不会是被骗了吧!”
外头都传县令家不满意这门亲事,早晚都要退,不然也不会上堂的时候不问青红皂白就先打舒满仓一顿。
这明显是在公报私仇,是在出恶气啊!
至于为啥眼下没退亲,估摸着就是想坑死她们!
舒正兴想起外头的种种流言,慌忙劝道:“满仓嫂子,大丫!
我知道你家眼下缺钱得紧,可真不能上这个当,到时候果子收上来了,那边儿不要,你们又拿不出来钱去结账,再被人一告,搞不好一家人都要进去!”
“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眼下的日子虽然难,但熬一熬总能过去,满仓嫂子,大丫年轻不经事容易被骗,你可不能犯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