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爷应下。
舒春华就张罗先把果子给收了,把钱付给父子两,并且言明五两是定钱,也是押金,等后头没果子以后再把押金退给她就行。
父子两个纷纷在心里感叹舒春华厚道,这个生意不叫他们有后顾之忧。
果子交接完了,父子两个又去屋里看舒满仓。
舒满仓看到两人的第一句话就是:“七叔,我跟舒墨庭结死仇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得很,满腔的恨意。
父子俩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作孽啊!
劝慰了一番之后,两人就提出告辞。
舒春华和梁氏挽留,七大爷和舒正兴连忙拒绝:“不了不了,我还得赶回去赶紧摘果子呢!”
舒正兴也道:“我也有事儿,眼下布庄砸手上一批瑕疵棉布,东家想着亏一半儿处理,可惜谁都不是傻子……东家着急得不得了!”
舒春华一听瑕疵布心头就是一动,她擦干眼泪,关心地问:“有多少?”
说起这布的事情,舒正兴的眉头就夹得死紧:“一千六百匹松江布,二两银子一匹买进的,东家说,一千六百两他就卖。”
“但我瞧着,再过些日子若是没人买的话,我们东家还能再降些。”
他这话正是舒春华想听的,这不是送上门来的钱么!
心里高兴,面儿上不能表现出来。
她只是关心地问道:“不知正兴叔能不能拿一匹来给我看看,我到时候问问衙内有没有门路。”
“只是先问问,我也不知道衙内到底能不能帮忙!”
舒正兴忙道:“你可千万不要为难!”就怕她为了还恩情,去求衙内,到时候衙内不帮她,她的面皮就没了!
穷人家的姑娘要嫁给高门,内里的心酸外头哪会知道。
舒春华轻轻颔首:“正兴叔我省得,我就是问一问,不行就算了。”
舒正兴见她坚持,就依着她的话,去布庄拿了一匹瑕疵布来,他说了价格之后又补了一句:“若是有人能全部吃下,我们东家还能再降!”
舒春华表示知道了。
舒正兴两父子走后,立刻跑去县衙打探消息。
到地方就见族长几个被当街拔了裤子打腚!
几个老头子的腚被打得血肉模糊。
他们问村里人,村里人就道:“舒墨庭也被抓了来,可是那几个地痞咬死了是族长等人指使的,县丞大人就把罪给他们判了,把舒墨庭给放了!
哎……这一顿板子下来还要收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听到这话,两人就想起舒墨庭说过的,他和杨县丞的关系好!
父子两个不禁背脊发寒。
看着族长族老们的家人哭得肝肠寸断,当街打板子,还脱了裤子,就是人活着也没了脸面!
真是的,他们干嘛要去贪舒满仓家的钱财?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掺和了!
吃什么绝户!
眼下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搞不好被吃绝户的就是他们!
后悔啊!
肠子都悔青了!
趴在凳子上挨板子的几个老头儿子更是悔恨无比,后悔想吃舒满仓的绝户,后悔醒了舒墨庭这个财狼的话!
连亲兄弟都要往死里坑的人,坑他们也跟玩儿似的!
他们恨死了舒墨庭。
村里人也都觉得舒墨庭可怕。
这头舒墨庭虽然在杨县丞的保护下免了牢狱之灾,可人却要气炸了!
怎么会这样?
梁氏没有这个脑子,肯定是大丫!
舒墨庭恨不能将舒春华立刻碎尸万段!
他想起了马上就要开的赏花会,回去就把舒春芳找来,让她一定要撺掇杨六娘在赏花会上针对舒春华。
贱人!
他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