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璋一直跟杨彦不对付。
杨彦是县学的学生,他却童生都考不起,进县学的资格都没有。
一直以来,县令公子和县丞公子都是被人拿到台面上来比较的对照组。
县丞公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
县令公子不学无术,招猫逗狗,年纪一大把了连个童生都不是!
县丞公子和人去青楼,左拥右抱皮儿杯一杯接着一杯就是风流倜傥的风雅韵事。
县令公子打赌输了去青楼当冤大头连姑娘的手都没碰一下就是下流淫邪。
他就搞不明白了,青楼的姑娘是个男人给钱就能摸能睡,那么脏,杨彦这种自诩才子,看不上他这种纨绔的人居然能你睡了我睡,我睡了他睡,他没钱我请他睡。
就他们这样的凭啥清高,凭啥看不上他?
呸!
沽名钓誉!
表里不一!
两面三刀!
矫揉造作!
假仁假义!
人面兽心……
他虽然不是童生,但是骂杨彦这个伪君子的词汇量他还是够的!
“诸位慢慢玩,我失陪一下!”杨彦的眼刀子把方永璋戳成了筛子,丢了大脸的他没法子再待下去了,起身就走。
“杨兄……”几名学子见状就想去追他。
方永璋道:“你们要跟去看他那跳塘的妹子热闹啊?”
“等着大家伙儿一起啊!”
要跟去的学子顿时收住了脚步,一个个的不满地看向方永璋:“衙内自己这么想别带上别人,我们只是想去关心一下杨兄!”
“对!我们不是想去看热闹!”
“你别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
“不是每个人都像衙内这般……这般……无耻!”
方永璋嘎嘎笑:“我有牙齿啊!”他摸着自己的嘴巴,身边的狐朋狗友们也跟着笑。
那名学子被他的无赖给憋得脸色通红,他放下一句:“不学无术!”就退到后面去了。
顾三少爷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现在彩头也有了,就开始比吧!”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大家来做评判。”
穆砚舟摇着扇子,问方永璋:“衙内参与哪一项比试呢?”
“重在参与嘛,这个赏花会就是为大家办,衙内要是一项都不参与,便是主家招待不周了!”
顾三少爷看了眼想让方永璋丢脸的穆砚舟,不知道他对方永璋的敌意从哪儿来的。
明明两个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
而且表弟喜欢做生意,平常都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上下九流都不得罪。
说句不好听的,顾家这几年的几场赏花会都是他掏的银子,为的就是拉近巩固和全城权贵富人们的关系。
有钱的纨绔更是拉拢的重中之重。
可今日他的行为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方永璋笑嘻嘻地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小爷一样不会!”
“但色子牌九投壶捶丸六博双陆小爷倒是精通。”
众人:……
这个衙内的脸皮,比他们想象的还厚,县城的城墙都比不过他!
“不过啊,三公子这赏花宴以后还是不要请我们这种不学无术没有学问的人了。
就请县学的学生就行了。
干啥请我们来啊,你们玩儿的我们不懂,又不准备我们玩儿的,怎么?
让我们来衬托这帮读书人?
没意思!”
他这个人,谁的面子都不给,顾家又如何?
他又不吃顾家的米,不穿顾家的衣。
来赏花会也是带了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