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说咋整啊?”
“我这心里头没底,哐啷哐啷的。”
“这挣钱的活儿才干了几日,就……”
舒七大爷却笑了起来,他起身背着双手往外走:“你知道个球,大丫这么说,必是已经有了章程。”
“你别小看了他们家!”
“被老舒家赶出家门,啥也没有,眼下却靠着县令家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县丞在我们跟前儿是大官儿,可他能大得过县令?”
“不然舒墨庭为啥总说县令家看不上满仓家,还不是怕大家以为满仓有县令撑腰么!”
“那帮人信了他的鬼话,你信不信?”
舒正奎把头摇得飞起,他不信啊!
那不就得了么!
老头儿揣上钱,偷摸去找族里一直用着的风水师傅。
他懂大丫的意思了,就是在明面儿要表现出来他和舒墨庭争,但要争不过,让他赢,让他高兴几日。
但要正式祭告了祖宗他才能算是族长。
瞧着这个样子,大丫是要让他摔个大跟头,让族里这帮支持他的人后悔啊!
是个聪明孩子,对他的胃口!
有了这孩子,满仓家定能发达,看着吧!
顾家。
顾五姑娘去找顾二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跟顾二夫人央求起来:“二婶儿,二叔宴请的时候,您能不能把那舒家大姑娘给请来?”
“赏她一张帖子。”
顾二夫人轻轻摇头:“不成。”
“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我亲自下帖。”
说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五姑娘:“怎么?你这是想和她做朋友?”
做个屁的朋友。
她这侄女儿自从上次赏花会被舒春华压了风头,回去都砸了几次东西了。
多半是想借着她丈夫的宴席,给舒春华难堪。
顾五姑娘双手扯着帕子,昧着良心说:“侄女儿就是倾慕她投壶的绝技,想同她结交。”
“您若是不下帖,可以命人去跟方夫人说一声,到时候让她把舒大姑娘带来。”
顾二夫人还是不松口:“你不会是不知道她弟弟的事儿吧?眼下她家那样,怎么能来我家的宴席。”
“再说了,那方夫人惯会同我作对,怎么会依着我的话把她给带来!”
说完,顾二夫人瞄了一眼满腹心事的顾五姑娘,优哉游哉地喝起了茶,看她能不能坚持着不说真话。
顾五姑娘纠结片刻,只好实话实说:“其实……其实找她来是有事情要跟她商量。”
“上次赏花宴上的冰粉,就是三哥哥找她家买的。”
“表哥看上了冰粉的方子,想找她买,开了高价她不同意。”
“结果转头她就跟方衙内的几个狐朋狗友合作,现在冰粉已经在好几个县城和府城卖上了!”
“她这么做,分明是不把我们顾家放在眼中,谁都知道表哥在清江县的靠山是我们顾家!”
顾二夫人面上不显,心里却嗤笑起来:果然是无利不起早,她这个侄女儿的点心不好拿啊!
这是盯上了舒家的方子了!
想借着顾家的势,逼迫舒家把冰粉方子让出来啊?
话又说回来,那东西的确不错,十分消暑,口感也十分细腻顺滑,便是一年只能卖一个夏日,那也挣钱不少。
难怪穆砚舟会惦记。
也难怪五姑娘这个目下无尘的大家小姐也跟着着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