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春华回抱住他,少年单薄的脊背微微地颤抖着。
几句好听的话,怎么就把他给激动成这样了?
舒春华轻抚他的背脊,无声地安慰着他激动的情绪。
或许有人会说,衙内这样的纨绔,没有出息,只知道霍霍家财,若是不靠着爹妈,早晚废物死。
会觉得姜二牛那样的人才叫踏实,他肯干肯拼肯卖命。
但舒春华却喜欢单纯的,有时候有点儿小蠢的方永璋。
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很轻松,一点儿都不费精力。
而且,他纨绔的外表下包裹的是一颗干净的,赤诚的心。
他的感情也是浓烈的。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尽可能地对她好。
自私自利极爱算计,穷得要死,脾气死臭,还带着一家子极品的姜二牛……连这个干净少年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我去金满楼是去取给你的礼物!”
“想看看吗?”舒春华见他逐渐平复了起来,就问他。
方永璋这才慢慢松开她,还不好意看她。
他瓮声瓮气地道:“他家有啥好东西?”
舒春华道:“是没啥好东西,不过礼轻人意重啊!而且是我画的图,请他们的师傅雕的!”
说完,她把装玉虎的盒子翻出来递给他:“打开看看。”
方永璋打开了盒子,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就瞪大了眼睛。
是一头圆润的下山虎。
用黄玉雕刻。
憨态可掬的样子和他荷包上的老虎一模一样。
“丑死了!”
“哪儿有这么丑的老虎!”
舒春华闻言知道他口是心非,但还是一把夺过老虎:“衙内看不上眼就算了,那我拿回去送给小山!”
方永璋忙抢回来迅速放到身后:“给我了就是我的!”
“哪儿有拿回去的道理!”
“那啥,你再给我打个络子,我就原谅你出尔反尔!”
马车又从水磨巷溜达到了新宅子,车夫也摸不准要不要停车,就迟疑地问方永璋:“衙内啊……大姑娘家,好像……仿佛……到了……”
方永璋挑开马车帘子:“你这个人糊涂么?到没到你不知道?”
车夫吓得一抖下意识回道:“那……那衙内说到没到啊?”
方永璋气得跳下了马车,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儿,然后抬手搀扶着钻出车厢的舒春华。
全福长寿狗腿地帮着拿东西。
方永璋跟着舒春华进门,一路打量新宅子,不断点头:“这个宅子还像点样子。”
“就是下人少了些。”
他跟着舒春华去拜见梁氏,给梁氏塞了两个大金镯子。
梁氏连忙推拒,舒春华让她收下,方永璋满意了,唇角越翘越高。
他一高兴,给春芽也赏了一个金镯子,还给小山塞了两个,让小山攒着以后给他媳妇儿。
当了一把散财童子,方永璋从身到心都是舒畅的。
他在舒家留着把饭吃了才走,舒春华送他的时候就道:“顾二夫人给了我帖子,顾家宴请我也会去!”
方永璋一听眼睛顿时亮了:“那我来接你!”
舒春华轻笑着点了点头:“好!”
方永璋回去就寻思着要舒春华准备什么衣裙首饰,得跟他的穿戴配上才行。
顾家宴请的头一天。
舒满仓带着妻子和女儿回了老家,因为族里让舒正奎带信给他,让他回去一趟。
族里有事。
有啥事儿啊,不就是要将他逐出宗族么。
这事儿春华已经跟他说过了。
舒墨庭当了族长,要把他撵出宗族,好叫他们父子这辈子都无法抬头做人!
回去的路上,舒满仓的拳头一路都是握紧了的。
梁氏也是一脸的愁容。
有些事儿舒春华没法子跟他们说太明,只能点一两句。
骡车到了村里,也不避讳着谁,直接去了舒七大爷家。
族人们便对着舒七大爷家指指点点。
真是傻透顶,蠢到家了,和一个要被逐出宗族的人交好,得罪新族长。
等着吧,会后悔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