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牛回去,见舒春芳弄丢了一百多两银子抢来的绸缎,花了几百两银子出去,他自己啥也没捞着。
还受一肚子的气。
就抽刀去花园发泄,砍断了好几棵树。
负责照顾花木的下人心疼死了。
姜老婆子不以为然地道:“抽吧啥呀抽吧,瞧你那张脸,本来就跟咸菜疙瘩似的,这这一抽吧,就是从粪坑里捞出来的咸菜疙瘩。
又丑,又臭!”
“树砍了就砍了!拿去当柴火烧还能少买两担柴!”
城里就是这点儿不好。
烧个柴火都要买。
不像以前在村里,满山都是柴,随便捡!
“我早就想把这些花花草草的拔了,养这些玩意儿还得养你们这些人伺候着,不然种菜种粮!”
也忒不实惠了!
有钱人的脑袋就是有坑!
花木老头儿带着哭腔道:“老夫人,您不知道,这些花木,是我们公子花大价钱买来的!”
“这棵,三百两!”
“这棵,二百八十两!”
“这棵,一百九十两!”
“还有这棵,这棵百年紫荆,名家给造的型,我们公子花了六百两买来的啊!”
说完,他就如丧考妣般嗷嗷哭了起来!
这家泥腿子可真能糟践东西!
姜老婆子一听这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差点儿没直接嘎过去。
“你个老舍物,你咋不早说,你咋不拦着?”
“嗷,老二啊,你可别砍了!”
“都是钱啊!”
姜老婆子扑过去抱住姜二牛的腰,哭喊着:“都是钱啊!”
“就这几刀下去,一千多两银子没了!”
“你要了我的老命吧!”
“砍它们作甚啊?砍我啊!”
因为钱上拮据被舒春华和方永璋狠狠羞辱了一番的姜二牛:……
伤害加倍!
心疼得抖!
“儿啊,这些花草树木这般值钱,不如咱们把它们拔了卖了,都换成银子那才叫安稳!”
“不然这些东西又不能吃用,还得耗着两三个人伺候它们,伺候它们的人要吃穿,要月钱……”
“不如全拔了卖钱,我和你爹带着你两个弟弟就在这些地方种菜种粮食,家里的开销能少不少,还能拿出去卖。”
这样一来,她就能搂不少家用到她自己兜里。
养花木的几个人,也能提脚给卖了!
说实话,猎户出身,见识短浅的姜二牛心动了。
舒春芳好悬没气得背过气去,她尖声道:“不可!”
“若真那般做,二牛哥就会成为官场上的笑话!”
“哪个官宦人家的花园里不是名花名草名木,姜百户家里的花园子就是庄稼?
这不是上杆子告诉人家,姜百户是没见识的泥腿子么!”
“官场就是名利场,这个圈子的人都长着一双富贵势利眼……”
“到时候人家讥讽二牛哥,堂堂百户家里,竟连菜都吃不起么?
还要自己种!”
听了这话,姜二牛瞬间清醒起来,他想到了千户大人的园子,想到了几个同僚的家,虽然没他家这么大,但家里也是摆放了些花啊,草啊的,确实是没人在家里种菜种地。
“娘,您可别乱出主意!”江二牛烦躁道。
姜老婆子见儿子不向着她,气得张嘴就骂舒春芳,舒春芳对姜二牛道:“二牛哥,宴席那天全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娘这样,真的能招呼各家的老夫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