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夫人拿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茶水:“不是亲戚了,顾五也被剔除了族谱!”
舒春华:“那挺好,她那样拎不清的人,迟早会连累您!”
“我是没想到,她那般人淡如菊,瞧着挺高洁的一个女子,怎么那般心狠手辣,居然干出买凶劫人的事情来!”
“我都怕为着她,断了咱们之间的来往,心里着实忐忑了好几日!”
顾二夫人抓住她的手,感激道:“春华啊,你心里不怪我,我真的是非常感激。若没有你婆母,我非得跟你义结金兰,认你当妹妹!”
有周氏她就不能认了,不然得降辈分。
舒春华隐晦地对顾二夫人道:“您最近最好存一笔钱,将来可能会派上大用场。”
“当然,将来用不用看您,先备上是没错的。”
修运河,朝廷拨款层层沾手之后必会少一截儿。
有庄大人在,不会少好大一截儿,但过手沾油,一点不少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少不得号召乡绅们捐钱。
当然,也不是无偿捐。
顾二夫人若有所思,答应了下来。
这回头舒春华让周氏拿钱出来,将他们规划的运河附近的地买了好大一片。
剩下的地让方县令买。
她和娘家也出了不少钱。
运河修好了,码头的位置势必要起两排商铺。
到时候地价会飞涨。
舒春华一点都不担心运河修不起来,皇帝对庄贵妃的宠爱,外人根本就想象不到!
他到死都在为庄贵妃母子谋划。
如舒春华猜测的那般,皇帝很快就下令要修运河。
工部的人比舒春华想象地还来得快,方县令被皇帝点名参与运河修建,工部的来的人都是庄大人这边儿的,他还派了陆管家来。
庄大人对这条运河他是势在必得。
皇帝拨款两百万两银子,一级一级沾手之后,落到县里就剩下了一百四十万两。
方县令拿出四十万两来对陆管家道:“这次征调民夫,以贵妃娘娘的名义给他们发工钱和饭食。”
“十万民夫,一人一天二十文钱工钱,二十文钱的饭钱,总共三十文,每日耗费三十万钱,一天耗费四百两。”
“四十万两能支撑两年!”
“这是为贵妃娘娘造声势,下官只敢把这件事托付给您来办!”
“交给别人,贪一点倒是没什么,怕的就是在吃食上糊弄民夫,万一弄出事儿来,便好事变坏事,贵妃娘娘的名声可就毁了!”
陆管家闻言一凛,贵妃可是他最大的靠山,给贵妃造势,别说他不能贪钱,甚至贴钱他也是愿意的。
“可这样一来,修运河的钱就不够了,运河可千万不能马虎!”
方县令笑道:“这个您不用担心,回头先将贵妃娘娘体恤民夫的事情宣扬出去,下官再趁机跟随娘娘,捐银十万两。
想来,我们清江县的乡绅们也会十分乐意跟着娘娘一起做善事!”
“到时候在运河边儿上立碑,凡是捐银者都刻在碑上。
另外,凡是捐银超过五千者,下官个人送他一块儿码头边儿上的地……”
“地下官已经筹措资金买下了,给陆管家留了个好位置,也给庄大人留了位置……”
陆管家心说这方远堂真是个妙人,方方面面都考虑得非常周到。
看着陆管家不断地赞好,那笑没了的眼睛,方远堂心说,儿媳妇就是厉害,不过才见陆管家一面,就将此人给看得透透的,出的主意把他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