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不可遏止地沸腾起来,“我槽,太出人意料”的感叹此起彼伏,周卫威啧啧出声:“原来是两个给呀,这也太超出我们的想象力了,原来邬嘉旺是被人搞爽了才泄了那么多……”
苏筱玥看着他,认真说道:“其实不一定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性事,至少我们在邬嘉旺的体内检测出兴奋剂的成分。”
周卫威掩不住满脸的兴奋,“我靠!凶手为了杀人真的是拼了!连身体都奉献了进去,居然和邬嘉旺那种人干得……”
林晖凉凉的目光看向他,他立即噤了声。
苏筱玥自动屏蔽了周卫威的话,继续说道:“我猜想林队之前也发现了死者脖颈上的伤口走向问题,从左至右的伤口让你们误认为女凶手是左撇子,但林队肯定看出了伤口的异常。”
说到这儿,她示意坐在她前面的周卫威连同转椅一起转向面对自己,然后就要坐到他腿上去,又察觉不对,把一脸期待兴奋的周卫威拉了起来,让安佳慧坐了上去,然后自己面对面的坐在安佳慧腿上,不顾一脸惊愣的安佳慧,又继续说道:“若女凶手是和死者这样面对面行的凶,一个难保被死者察觉,最重要的这样左撇子造成的伤口应该是这样……”
边说边用左手拿的笔作刀迅速的在安佳慧脖子上划下,安佳慧脖子上很清晰的出现了一道从左侧向右延伸的线,因左手用力的惯性,那条线由左侧斜向右上形成了左低右高的一条斜线。
做完这个动作,她起身又将安佳慧转了过去背对自己,说:“但死者脖颈上的伤口是左高右低,那是典型的从背后用力割开喉管从左至右的刀口形状。”
她说完又从背后用笔代刀在安佳慧脖子上划出一条线条,果然如她所说,左高右低,她点着屏幕上邬嘉旺脖子上的伤口说:“我在佳慧脖子上划下的第二条线是不是和死者伤口吻合?”
房间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苏筱玥以为自己讲解有误,局促地抬头快速看了一眼众人,想再解释几句又无从说起,悄悄瞄了一眼林晖,又低下头去。
周卫威看出了她的难堪,说道:“不是,苏法医,你不知道吗?头儿老早就指出了凶手是从死者背后割的喉,是在两个人激情结束后趁邬嘉旺不注意时而一刀杀了他。”
苏筱玥抬起来的脸色一片空白,明显是不知道的神情。
周卫威只得继续解释:“因为割喉造成的喷溅血迹没有留白处。”
他做好了再讲解一次什么是留白的准备,但苏筱玥终究不是还处于实习阶段的安佳慧,一听就明白过来了,她霍然看向林晖的目光中满是赞赏和惊疑,但那只是惊鸿一瞥,很快她就低垂下眼帘,低声说了句:“原来是这样。”
何培文尴尬咳了一声,说:“这事是我的错,忘记把林队的思路告诉你们法医一声。”
林晖狐疑地看了一眼苏筱玥,喷溅血迹会留白这个现象对于经常出现场的法医而言也是个常识问题,为什么懂那么多尖端深奥的犯罪画像的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反而是从其他方面推断出凶手是从背后杀的人。
但林晖表面上平静得不起任何波澜,直接把话题拉回案件上:“按照邬嘉旺的身高,再结合刀口的位置和深度推算出凶手为男性,身高一米八左右,二十五到四十五岁之间,身强力壮,文化素质偏低,从事的职业应该是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的推销员、服务员、送外卖等行业。”
周卫威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既然是两个男人,那么床单上那么多精=斑就没一滴属于凶手的吗?”
苏筱玥认真答道:“没有,凶手费尽精力误导了我们,让我们以为与邬嘉旺在一起的是个女人,就不会连最基本的套都忘记了戴,事实上我从带回来的床单上也确实没检测出第二个人的精=斑。”
吴军毫不客气地刺了周卫威一句:“连你这脑花都能想到的事,苏法医会想不到?”
周卫威嘿嘿笑了两声,点头称是。
林晖没理会两个手下,若有所思地说了句:“而且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避孕套。”
周卫威感叹道:“凶手心思够缜密,激情的时候小心戴套,激情完了时候还记得把套带走。”
他的话刚说完,众人表情复杂地面面相觑。
周卫威茫然无知惊愕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苏筱玥沉思道:“从床单上过量的精斑也变相证明了邬嘉旺体内兴奋剂存在的合理性,按照正常性事来看,欢好的两个人很难一个人持续处于兴奋状态。”
周卫威瞪眼问道:“什么意思?”
吴军无力的捂住了脸,偏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