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晖的目光在冬日的冷风中透出刺骨的寒意,“车轮胎上也有血迹,还有碾压的痕迹。”
何培文带着人呼啦围了上来,各自开始忙碌起来。
这辆车不知是在此处搁置太久被人遗忘了,还是凶手认为压根就没可能查到它,车门和把手上到处都是指纹,就像房间里在鲁米诺溶剂下显露的那些血迹一样肆无忌惮的在嘲笑众人:有本事来抓我呀。
周卫威戴着手套正一点一点抠掉车头那些泥巴,憋着气闷声说道:“头儿,你是怎么怀疑到这后面的?”
林晖正与潘丁并肩蹲着查看轮胎泥巴下面的血迹,听见这话,说:“一个不开火不住人的院子里为什么会准备这么多柴火,那些柴火一看就是在这儿堆放了很多年了,从来没动用过。”
周卫威正趴在地上伸手清理保险杠下面的泥土,用力得有点咬牙切齿:“万一这些柴火是马大山没搬走的呢?虽然已经问过马大山不是他的,但你为什么一开始就排除了是他的可能性?”
潘丁嫌周卫威碍事,一屁股把他顶到一边,吼了他一句:“一个一年一千元钱的租金都看得起的人,能舍得这么多的木材?你没发现这儿村民全都烧柴烤火吗?有些人还用柴火做饭,真是够了,你!一边去。”
周卫威满脸委屈地张张嘴,自从谢枫来到市局后,他那句我不懂我不耻下问的话再不敢正大光明说出来了。
很快车门打开,车内到处都是毫不掩饰的指纹,但除了指纹其他什么也没有。
潘丁在寒冬里忙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走到林晖面前,说:“指纹虽然很多,但只属于两个人,要等回去与资料库做对比才可能知道是谁。刚才初步对比了一下,其中一组指纹应该属于那边尸袋里那个人,这组指纹与方向盘上提取到的唯一一组指纹相吻合。另外一组指纹集中在右侧车门和副驾座。”
林晖皱眉还没说话,潘丁喘了一口气又说道:“别看这车现在破破烂烂的样子,实际上是一辆新车,车上里程才三千多公里。”
“只提取到两组指纹?”
“对。”
一辆跑了三千多公里的新车,只有两个人坐过后就撞人被丢弃在一个常年无人的院子里,如果是正常车祸,没人舍得下几年前需要三十多万才能买到的新车——这不符合常理,除非是肇事逃逸。
林晖大踏步往外走,对何培文吩咐道:“用这车的发动机号查出车主是谁?另外向交通局调阅十年以内肇事逃逸的车祸案卷。”
何培文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头儿,既然是肇事逃逸,要不要移交交通大队处理?”
林晖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潘丁正指挥人把那辆车子吊上拖车准备拉回市局,眸色又深又冷,“你认为出现在肢解了许嘉尸体的案发现场,撞人后又被废弃的车子,会是简单的肇事逃逸车祸吗?”
何培文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是我想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