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下公交车走了一段路才走回来,此时心跳得厉害,额头上冷汗直流,撑着张叔店子门口摆放的一张旧桌子喘得缩成一团。
张叔一看这架势,赶紧丢了手里的活跑过来扶他,一看他灰白的脸色,诧异问道:“你这是生病了吗?这怎么回事啊?出去个多月,回来就变成这幅病恹恹的样子了。”
钱元此时被张叔这几句直击心底的话说得欲哭无泪,他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但他却在思维混乱中抓住了要点,他一把拉住张叔,问:“我有多久没回来了?”
张叔“咦”了声奇怪道:“你多久没回来了自己不知道?你二十八号走了就没回来,今儿二十二号了,你说多少天?还差几天就一个月。”
钱元混沌的大脑费力地计算:今天办理出院手续时,出院单上清清楚楚写明他住院十八天,但他离家却有二十四天,另外六天自己去了哪儿?
钱元喘着气使劲闭上了眼睛,他隐约觉得事情太诡异,但他当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细想。
张叔扶他坐好,从他口袋里拿出钥匙帮他把店铺门打开,扶他上床躺下,叮嘱道:“别操心了,我让我家那口子晚饭多做点,弄好了给你送过来。”
钱元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得到别人伸手帮一把,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张叔“嗨”一声,扯过晾在绳子上的毛巾为他擦了擦,说:“生病而已,养好了就行了。谁一辈子没几个坎呢,迈过去了就好了。”
钱元哽咽着点头,那个时候他也以为自己将养好身体就算翻过了这个坎。
过了两天,钱元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后就打算晚上洗个澡,明天就重新开始开门营业,还欠着医院几千元钱的事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但他现在除了这个店子和店铺里面原来收购来的这些旧家具家电之外,他已经身无分文,他盘算着卖掉这些东西,手里有点钱后,生意才能转动起来。
可是,命运很快给了他第二次闷击,晚上他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右侧从前面到后腰有一条长约二十多厘米的刀口,他当时就懵住了,他身体一直很好,从来就没有做过任何手术,这次住院既然是肺炎也没有在他身上划拉口子的道理啊。
他脑中不可遏止的开始了各种猜想,但以他对生病这件事情可怜的认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刚巧张叔过来喊他过去一起吃饭,他便问张叔:“张叔,你看我这次住院是因为感冒发烧引起的肺炎,怎么这儿这么长一个口子?”
张叔凑近一看,抽了口冷气:“你和人打架了吗?”
“没有,张叔你知道我脾气的,怎么可能和人打架打出这么大一个伤口。”
“也是,你脾气最是和气的。”
“那这是怎么弄的?”
“以前没有?”
“没有啊,我也是刚才洗澡才发现。”
“难道真是你这次住院给弄的?”
“可我醒来的时候没听见医生说起给我做过什么手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