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想到,用父兄的军功换来的姻缘,却是一段让人悔恨的孽缘。
“父兄,若你们在天之灵,也思念杳杳,便让这书页翻动。”
风过书静,一点动静都没发出。
流雪怕姑娘难过,笑着安慰:“将军和少将军之前军务繁忙,总得不到时间休息,如今九泉之下,总算高枕无忧,自然要多睡会儿。”
远杳知晓流雪心意,也挽起唇角,“也是,父兄若是听见,怎么可能舍得不理我。”
“远将军在上,若您在天之灵,可否原谅我夫当日一时糊涂,他如今卧病在榻,药石无医,皆是心中有愧所致,若您听到,可否显显灵,给我夫指条活路?”
远杳带流雪来祭拜是光明正大,跪在蒲团上心思虔诚,可隔壁的女子却是背了人的,膝下连个蒲团都不曾有,这一席话更是说的畏缩,偏偏语气真诚,内容也让人悚然一惊。
流雪搀着远杳,只觉得她手臂在颤抖。
“远将军,不知夫人说的可是远君泽将军?”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那妇人一跳,脸颊上垂落的泪珠都忘了擦。
只是一瞬慌乱后,女人就装作若无其事,“小姐怕是听错了,我并未提过什么远将军,民女的夫君还在外等候,民女先走了。”
远杳当然不会相信这番鬼话,她一抬手,两个黑衣侍卫就抓住了女子的肩膀。
“我与姐姐一见如故,咱们寻个地方叙叙旧。”
女子脸色煞白,未来得及挣扎,就被拐入了旁边的禅房。
“你干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掳我来这?!”
远杳落座桌边,流雪关上房门,女子则被丢在床上,发丝凌乱。
“远将军保家卫国数年,此生历经战役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战功赫赫,胜多输少,去岁我父亲领兵出战自扰边境的鞑靼,以三万对十万,起初以少胜多,战况良好,为何在援军到后不久就中了敌军埋伏?”
远杳开口掷地有声,女子听着脸色慢慢呆滞,她面皮雪白,嘴唇抖动,但却死鸭子嘴硬。
“小妇人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远将军戍卫边疆数年,战功全京城之人有目共睹,小妇人也心存感激,但我也不知远将军战死沙场有何内幕,姑娘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