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用兰花的香粉与其他香料糅合,配制出一种叫做“空谷幽兰”的奇香,又亲手做了一个烟青缎上绣着翠叶白兰图案的香囊,把“空谷幽兰”的香粉放在里面,赠给了忘忧子。
二人在太虚园的花丛中相会,忘忧子收到香囊,欢喜得几乎要飞上天去。他一向端重,少有这样得意忘形的时候。
冲灵子见状,咯咯地笑个不停,最后还取笑道:“不就是个香囊吗?难道你堂堂一等鄞国公的世子,家里会缺了香囊?”
忘忧子喜不自持道:“那可不一样。这个香囊是你亲手给我做的,这一针一线都精致细密,哪里是那起子粗笨绣娘能比?更可贵的还有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空谷幽兰香’,幽香渺远、沁人心脾,闻之顿时祛了满身心的疲惫!你说说,天下怎会有你这般心灵手巧、蕙质兰心的女子?”
一席话将冲灵子夸得心花怒放、笑靥如花。
冲灵子娇羞道:“哪有你说的那样好?”
忘忧子炽热道:“分明是我言语形容不出来的好!”
冲灵子道:“那你可要将这个香囊保管好了!要是不小心弄丢了,我是不会再做给你了!”
忘忧子道:“哎呀,我当然会奉若珍宝,就算弄丢了自己性命,也不会弄丢了它。只是,你也不能这样小气,只做这一个给我。”
冲灵子噘嘴道:“满嘴胡话!还说我小气,你才贪心呢!得一想二,得寸进尺。我又不是专做香囊的绣娘,还能一天做一个给你不成?”
忘忧子害羞道:“我不要你一天做一个给我,我只要你一生只给我一个做。”
冲灵子闻言面红耳赤道:“呸!想得美!我倒不能给自己做了?还有我爹娘,我弟弟……我愿给谁做就给谁做,凭什么只给你一个做?”
忘忧子急道:“你自己、你爹娘、你弟弟,当然不能算。我是说,除了你自己和至亲骨肉,你只能给我一个男子做。”
冲灵子故意试探道:“那我以后的丈夫,难道我也不能给他做?”
忘忧子柔声腼腆道:“你以后的丈夫,难道、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冲灵子羞若娇花,更比娇花艳丽,低头抿笑朝花丛外走去。
忘忧子收好香囊,默默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快慢同频,仿佛可以一辈子这样不知疲倦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