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阿英吃瘪,便在背后大笑,起哄让阿英赶紧走。
阿英走后,丹霞子对元晦子低声道:“你昨夜去警告抱山子那厮的时候,到底怎么跟他说的?那厮又是怎么答你的?”
元晦子道:“我先问他告诉了阿英什么没有,他说没有。然后,我跟他说,他要是敢告诉别人,我们一定让他没有好果子吃,连其他人我们也不会放过!他当时也答应得好好的,你们也知道,他一直都是那副唯唯诺诺的猥琐样儿。”
丹霞子道:“抱山子那厮是胆小怕事,但若是他什么都没说,那为何阿英这个瘟神今日还会找上门来?”
朴阳子道:“老大,我看阿英那丫头说了半天,也没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说不定就是她多管闲事,在这诈我们呢!”
丹霞子和元晦子点头赞同,三人见劣行并未败露,越发得意。
花园对质之后,阿英便知丹霞子三人不是省油的灯,于是便将丹霞子三人的行径告诉了金蝉童子。
金蝉童子听后,有些犯难道:“阿英姐姐,并非我不信你。只是你并未亲眼目睹丹霞子真人三人向抱山子真人施暴,也不能断定是他们将抱山子真人扔进水中。而且,事后你向抱山子真人询问,抱山子真人自己也不承认。如此一来,无凭无据,我实在不好向仙师上报。即便我真的向仙师上报,仙师也不好治罪。”
阿英叹道:“是呀,只怪我晚去了几步,没能当场拿住他们!我进入学堂旁听以来,数次目睹丹霞子真人几个以取笑戏谑抱山子真人为乐,但没想到背地里他们竟会霸凌施暴!可现下若是放任不管,说不定将来真会闹出人命呀!”
金蝉童子点点头道:“我明白阿英姐姐你的意思,这样的事绝不能放任不管。但我想,咱们得先抓他们一次现行,才好秉公处罚。”
阿英道:“可丹霞子真人他们总是挑没人的时候,才施展暴行。要抓他们现行,谈何容易?”
金蝉童子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忽闪忽闪道:“我有办法!”说罢,右手一轮,掌中瞬间出现一只道术幻化的金蝉。
阿英瞪大眼睛道:“这是一只金色的蝉?”
金蝉童子道:“正是!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技。这蝉目力极好,擅长凭高远眺。咱们仙府里到处是参天大树,到时我放出几只金蝉,让它们飞到抱山子真人附近的树上静静观察,如若看到抱山子真人被丹霞子真人他们欺负,就立即禀报你我。到时,我们再一起去拿住他们,岂不是证据确凿,再不怕他们抵赖了吗?”
阿英喜道:“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法力!难怪你叫‘金蝉童子’,真是名副其实、名不虚传!”
金蝉童子乐呵呵地笑道:“阿英姐姐过誉了!”
阿英道:“府上的人都说,金蝉童子身怀异术,当真不假!你快跟我说说,你还有哪些本事?”
金蝉童子害羞道:“那可不能跟姐姐说了。仙师吩咐过,不让我在人前显露本事。姐姐就放过我吧!”
阿英心领神会,点头巧笑。
此后一连数日,金蝉童子都放出金蝉追踪监视抱山子的行迹,果然抓到了丹霞子等人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对抱山子拳脚相加的现场。阿英和金蝉童子救下抱山子后,立即将过往详情禀告了仙师。
仙师听闻此事后,难得一见地勃然大怒,将丹霞子三人找来训斥,并将三人罚往清心庵面壁思过一个月,小惩大诫。
三人的贴身小厮立刻联络了江陵府当地的亲眷官员,去清心庵附近找了住处陪同照顾。
乌泱泱一堆人重新更换了清心庵里的家具摆设,又给三人添置了许多生活物件,誓要让仙师的家庙焕然一新。不过,总算还是手下留情,没把清心庵拆了重建。
每天十几口二十人来往清心庵里,伺候着丹霞子三人的生活起居,让三人过得极其滋润,不像来思过的,倒像来休假的。
仙师听闻后本欲再罚,结果还没来得及再把三人找来斥责,丹霞子之父平南侯、元晦子之父忠义伯、朴阳子之父潭州知州便一同差遣亲信家人来江陵府拜会仙师。那些亲信和家人,又是送礼,又是摆宴,追着仙师不断求情,把仙府搅得不得安宁。
仙师无奈,最后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这三人继续在清心庵中享福享乐。
饶是如此,丹霞子等人还是咬牙切齿地记恨阿英让他们受了仙师责罚。他们逐渐将心头的怒火对准阿英,谋划着什么时候一定要将阿英狠狠教训一顿,让她不敢再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