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道:“婚姻岂是儿戏?能让你拿来试探他人心意?而且你后来还骗我,骗我是他打你,你才失手杀了他,骗我他们赤鳞龙族欺压你们紫羽凤族,你才不得不下令族鸟反抗。”
灼月哭道:“赤鳞龙族要抓我抵命,请来诸天神龙帮忙,我麾下的紫羽凤族死伤惨重,我实在又害怕又无助,才不敢跟你说实话。”
阿英:?!
凌云道:“就因为你撒的弥天大谎,让我一怒之下用驱灵术,屠了他们全族。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龙族和凤族,难道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灼月道:“云鹘,我知道错了。你看在我被诸神封印于黑竹沟十万年,不得升天,不得翱翔的份上,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你当年肯为我屠了赤鳞龙族全族,后来又护着我,不让诸神杀我,我就知道你在乎我。我日日悔恨,不该用那样的蠢招试探你的心意。既然你终于肯来见我了,那我们就和好吧!”
阿英:……
凌云道:“我为你屠赤鳞龙族,是因为你骗我,我护着你,不让诸神杀你,是因为你曾经奋不顾身地救过我,但我无法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我今日不是来与你和好的,我只想要向你要两株六色芝。”
灼月道:“你要六色芝做什么?难道这凡人丫头病入膏肓,行将就木?我此生最恨的事情,不是紫羽凤族凋零陨落,也不是自己被封印在这暗无天日的黑竹沟里不得超脱,而是这丫头跑来追捕你我,最后却阴差阳错地成全了你和她!”
阿英:?!
凌云道:“就算没有她,我对你也不是男女之爱。我只是感激你,感激你在我试炼驱灵术失败重伤的时候,愿意孤身飞往无妄海,为我找寻藏在海底的结神冰,回来救我性命。我也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宠爱,但我没想到,这会因此让你产生误会。”
灼月泪痕犹湿,却放声笑道:“误会?好!就当一切都是误会,都是我一厢情愿。今天这黑竹沟的奇珍异宝,尽归我有。你要想取得六色芝,救这丫头的性命,要么就休了她,娶我为妻,今夜洞房花烛,我赠你六色芝;要么就与我开战,我们生死相搏,只要灵芝落入你手,我立马自刎而死。你自己选!”
凌云急道:“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从未爱过你,你又为何非要苦苦相逼呢?”
灼月泪眼婆娑道:“我就是见不得我爱的人另娶他人为妻。我不信你与我的先逢,竟比不上你与她的后遇。我不信我救了你的恩,会输给她要杀你的心。”
灼月说罢,决绝地转身挥羽,朝来时处飞去。
阿英望着灼月的身影全然消失在东天的苍山红霞后,才回过神来,问凌云道:“你到底是叫凌云,还是叫云鹘?”
凌云转身,对阿英道:“我本名云鹘。凌云,是我从玉帝后来给我的封号里,随意摘下来的两个字。”
阿英道:“她刚才说,你是‘曾经的苍穹之主,归元驱灵术的发明者’。所以,你真的是曾经的苍穹之主?你发明的归元驱灵术是不是就是那门能让万物重归鸿蒙,化为混沌之气,只听凭使术之人一人驱使的邪术?你为何要发明这么恐怖的邪术?”
凌云走上前一步,解释道:“我真是曾经的苍穹之主,远在女娲造人、天庭仙班建立之前的上古,我就已经修炼成神,主宰寰宇。普天上下,凡能飞举者,无论龙凤麒麟,皆属我管。那时,天地之间,分为羽族和鳞族,两族争斗不断。后来,身为羽族强神的我,为了平息两族的纷争,就试炼发明了归元驱灵术,并依靠它,战败群龙,制霸两族,坐上了苍穹之主的帝位。后来,女娲造人、新神涌现、天庭仙班建立,三界的格局由此发生巨变。我当初争夺帝位,只为平息战争,根本无心治理三界,为万古长空的琐碎之事操心。于是,在新的三界格局基本酿成、天庭仙班大致组建之后,我就将治理三界之责,交给了玉皇大帝,而我则只挂虚衔,长居天极紫霄宫。三界之中,无人敢管束我,也无人敢打扰我。直到我错屠赤鳞龙族之后,为了向鳞族和诸神谢罪,我连苍穹之主的虚衔也舍弃了,从此自我放逐昆仑虚,做一个不问世事的散仙。”
阿英迟疑道:“她还说我……九玄曾经追捕过你们,你为何从没跟我提过?”
凌云道:“我不是不想跟你提,我是不知该如何跟你提。无缘无故告诉你,我曾经为了一个女子,屠戮了一族无辜,因此被你和诸神追捕,然后我们才不打不相识?我不知该怎么开口起头,怎么自然而然地解释,才能让你接受和相信。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我当着你的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灼月,我只爱你,只爱过你,并且只会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