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能不能也和你握握手,就他刚才握过的那只。”女孩视线定在她手腕上,仿佛那是什么香饽饽。
“”
许鹿静了两秒,温声道,“抱歉,我有洁癖。”
有些东西可以分享,但有些不行,虽然那人刚刚才揶揄了她。
女孩失望地“哦”了声,也没说什么,乐呵呵地朝着摄影组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许鹿忽然有些啼笑皆非。
她掉了头,正准备回酒店,便看见对街一家面馆前,站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
男人躲在门口的柱子后,眼神同样望着陈念沂离开的方向。
虽然他带着帽子,人也发福了不少,但许鹿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那男人看了会后,收回视线,正要回店里,转头便撞见正打量他的许鹿。
起初他没认出来,视线轻飘飘掠过,慢慢地,似是意识到什么,猛地回过头来。
关于陈光华,许鹿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大一那年,那个阴沉的傍晚。
他拎着一个黑色行李箱,从一片狼藉的客厅出来,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帮忙照顾陆珧英,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许鹿清楚记得,楼下单元门弹回来的那个声音,钝重,砸在心脏上,很不舒服。
然后,他的皮鞋声,随着慢慢静下来的铁门声,渐渐消失。
回到酒店,许鹿洗了澡,便接到陆见深的电话,对方告诉了她关于任燃那件事的后续。
许鹿没想到,任燃会用最细致的笔锋,去剖开那段往事。
而她亲自写下的那则道歉声明,一发到论坛,便彻底扭转了此前的舆论风向。
真相姗姗来迟,评论区里各种道歉也接踵而至。
许鹿百感交集,她以为自己早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可这一刻,却沉沉舒了口气。
有人进了门。
许鹿立在窗前,回头看了一眼,陈念沂正一边脱外套,一边朝她走过来。
对方也不管她还在讲电话,直接从身后将她抱住,脑袋埋在她脖子里蹭了下,像黏人的小狗。
许鹿将人推开,口型示意他别捣乱。对方好奇地瞥了眼她手机屏幕,这才胡乱揉了下她脑袋,去卫生间洗澡了。
二十分钟后。
许鹿拿着吹风机,望着床上那位,等待着被伺候的少爷,咬了咬牙。这人还真是
手脚都挺利落的,非要让自己替他吹头发。
“快点。”陈念沂将许鹿拉到面前,仰着头,笑道,“要感冒了。”
“”
许鹿打开吹风机,纤细白皙的手指,穿过他浅短的黑发,在他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
慢慢地,便有些走神。
被伺候的人,原本很享受地微阖眼皮,将脑袋靠在她身上,手环上她的腰。
察觉到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眼,然后接过吹风机,关掉,将人拉到自己腿上。
“任燃的事,让你难受了?”陈念沂问。
方才看见手机屏幕上陆见深三个字,他便意识到了这通电话的因由。
许鹿摇头,微垂着脑袋,缓缓道:“只是有些感慨。”
沉默的片刻,陈念沂一手环住她后背,一手越过她胸前,轻拍着她肩头,也不说话,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慰。
许鹿微微偏头。
他正靠在她身上,睫毛就在眼前,忽闪忽闪的。眸下有些阴影。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梁。
蓦地,她又想起了那个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陈叔。
刚要将今晚的事脱口而出,一言不发的人却突然抬起头。对上那双不再清冷的眼睛,许鹿犹豫了。
“有事?”
陈念沂一眼洞穿她的欲言又止。
许鹿既没摇头,也没点头。
然后,咯吱窝就被人挠了下,“说不说?”
她被挠得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还是极有骨气地拒绝道:“不说!”
“嗯?”对方又将她抱起来,扔到床上,两只手一起去挠她的痒痒。
许鹿笑得满床打滚,跑掉,又被拽着脚脖子拉了回来。
“好,我说。”她敛了笑,举双手投降,搂着身上人的脖子,观察着他的表情道,“我今晚看见你爸了。”
陈念沂落在她发丝的手,倏然停了下来。
很快,他眸子里笑意消散,从她身上起来,翻身,仰躺在旁边,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看吧,”许鹿侧过身,将他的唇角往上提,温声道,“我就说你不爱听。”
手被床上的人握住。“哪儿看见的?”他目色沉沉,不冷不淡道。
“就在今晚的古镇,他好像”许鹿再要说什么,便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了。
她拿着手机,趿上拖鞋,去了窗边。
电话是凌灵打来的,拜托她帮忙接一个采访。凌灵母亲住了院,路遥又要出差,罗奎下面人手不够,她只能找许鹿帮忙了。
“就过两天的一个晚会,后台群采,很简单的。如果你要是不愿意露脸,躲在后面就行。”
许鹿想了想,她在娱乐部呆过,知道这活儿她能应付,正好明天也要回去了,便应了下来。
“谁啊?”陈念沂已经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从后面将她抱住。
“一个同事,让我帮个小忙。”
想起回去的机票还没订,许鹿打开订票软件。她挑了个上午的时间,这样回去还能有时间收拾下。
谁知,手机却被身后的人抢了过去。
“干嘛那么着急走。”陈念沂不由分说将时间改成了下午,语气还挺委屈的,“就不想多陪陪我?”
许鹿认命。
“可你明天早上不是要去彩排吗?我在这儿,也见不到你啊。”
陈念沂“嗯”了声,将许鹿的手机扔在旁边,一边吻着她的脖子,一边将手从后面伸过去,声音有些含糊。
“所以,要抓紧今晚的时间。”
“可是你爸的事还没”
“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