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背着手,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闲庭信步。到了前厅,谭武邀请道,“殿下您上座,不知殿下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戴柯身体后倾,眼里带着意味深长,让人摸不透情绪,“不如县令你猜猜?”
谭武求助的看向郝瑟,“这……下官猜不到。”
“郝瑟你仔细跟谭大人说说。”
郝瑟清清嗓子,说道,“咱们殿下千里迢迢抵达江南,不就是为了临县那点破事儿?”
“你也别想瞒着殿下,咱们这都心知肚明的,要是真的公事公办起来,殿下面子上不好看事小,你因此丢了乌纱帽事大啊!”
“诶!”戴柯摆摆手,“郝大人言重了,这事儿也不算什么大事,也就是官府与百姓之间的纠纷问题,谭大人若是愿意抛弃一点面子,这事儿也就不难了。”
谭武是个胆小的人,为官十几年也就贪污了两次,结果就闹到了京城。
在两人的一唱一和下,谭武面色惨白,“殿下,临县的事情,源自商户与百姓之间,下官冤枉啊!”
“你冤不冤枉暂且不说,我先听听哄抬物价是谁先带头的。”
“是我县的李商户。”
戴柯琢磨片刻,觉得有点饿了,“这样吧,谭大人你出面,将临县几位有名的商户聚集起来,咱们吃顿便饭。”
谭武求助的看向郝瑟,郝瑟立马说道,“还不快点?这天都要黑了。”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请。”
夜幕降临,戴柯与郝瑟抵达酒楼时,谭武和五位商户都已经落座并点好菜了。
一进来,那群人便朝着戴柯行大礼,“我等叩见太女殿下!”戴柯也没说起来,只是走到桌前坐下,看着那一桌子的好酒好菜,“这顿饭是谁出的资?”
谭武想挽回下戴柯心中印象,主动说道,“殿下奔波数日,我等便合资为殿下接风洗尘,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啧啧啧,”戴柯摇着头看向刚坐下的郝瑟,“你学学人家。”
戴柯到侍郎府,郝瑟不但不请吃饭,还送了她一场大麻烦。
郝瑟突然觉得这板凳燎腚,‘噌’的站起来,“是下官考虑不周,还望殿下见谅。”
戴柯示意郝瑟先坐,她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品尝,“这临县的伙食是不错。”
“而且,听说临县物价挺高的,这顿饭少说也得百两,看来几位难民财发得不少啊。”
戴柯明明是玩笑的语气,可说出来的话却令跪着的六个人胆战心惊,顿时大气不敢出。郝瑟给戴柯倒酒,说道,“殿下要不让几位坐下说话?”
“不,让他们跪着,谁想明白了该做什么再起来。”
戴柯一出场就给她们下马威,让商户和县令明白,戴柯不是好惹的。
几杯酒下肚,县令颤颤巍巍的出声,“殿下您说事情怎么解决,下官肯定全力配合。”
戴柯要的不是这句话,“本殿下初来乍到,肯定不了解你们临县的事情,怎么解决不是你们几个决定?”
几人跪在那里面面相觑,低声讨论。
戴柯见她们讨论不出个所以然,跟郝瑟碰杯时,故意说,“你说咱们在这里好酒好菜的吃着,那几个伤患家里能不能吃上饭?”
郝瑟配合的说,“家里能干活的都倒下了,这没了挣钱的能力,估计悬!”“母皇让本殿下来处理这件事,那本殿下要不要自掏腰包,买点东西慰问一下?”
话落,就有商户站起,“哪里能让殿下破费,慰问的费用肯定是我们来出。”
戴柯不悦的扫过去,“本殿下让你起来了吗?”
那人扑腾跪了回去,陪笑道,“殿下,我等已经知错了,明日我等就备上礼品前往慰问,还请殿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