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慕栀。

“小钰。”

慕栀走向蹲在坟包前的萧钰。

还记得那时，萧钰还是个不谙世事，天真活泼的小丫头。

一转眼，她姣好面容上，却只剩下愁容。

萧禄死后，慕栀瞒着戴柯，将萧禄的尸体偷走，陪着萧钰将萧禄埋在了这片林子里。

因为他的罪名，到现在墓碑上都不敢刻字。

可他不知道的是，没有戴柯的允许，萧禄的尸体谁都带不走。

萧钰抱着膝盖，看着那无字碑，哭干的眼掉不出泪，“栀哥哥，你说爹爹真的是个坏人吗？”

萧禄死后，慕栀将萧钰安顿下来，她没有告诉过萧钰真相，但她也从百姓口中，逐渐拼凑起真相。

“爹爹对我那么好，那么关心我，那么爱我，可所有人都说他坏人。”

慕栀走上前，想安抚她，却没有立场，“我知道二王爷对你很好，所以你不相信他会是奸臣，但他做的那些事情，伤害了无数人，伤害了天日国，甚至还害得娘亲的……夫君终生残疾。”

“对于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那些被压榨的百姓来说，他的的确确是个坏人，娘亲杀他，也是他该死，所以看在我帮你的份上，你别恨我娘亲。”

萧钰不是个分不清是非黑白的人，但眼前死的是她的父亲，是最宠爱她的人，她实在无法跟那些外人一样，视他为小人。

“我明白的栀哥哥，我不会恨你娘亲，只是我真的很难过，我没有家人了栀哥哥。”她被抄家，母亲因为接受不了事实自缢，就连对她很好的贵妃，也接受不了落魄，而服毒自杀。

慕栀抬起蠢蠢欲动的手，落在萧钰肩上，“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来慕家，把我当成家人。”

萧钰站起来，认真盯着慕栀，最后却苦笑摇头，“栀哥哥，我知道爹爹错了，但我不能接受你，也不能接受你们慕家，所以我想离开这里，去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你可以送我走吗？”

萧钰是喜欢过慕栀的，在孤苦无依中，也是慕栀在陪伴她。

可他们之间，始终隔了个萧禄，萧钰也始终没办法接受慕栀。

看着萧钰脆弱又坚定的神色，慕栀张了张口，有些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化为遗憾，“好，我送你走。”

-“啊！！！气死了！！”

慕家大院里，玲珑愤怒的跺脚，吸引了慕武驻足。

慕武刚回来，身上的盔甲还没来得及卸下，走过来询问，“你怎么了？”

玲珑上来邦邦锤了两圈，对五大三粗的慕武没造成半点伤害，反倒自己的手红了。

“真的气死了！”

玲珑急于找人吐槽，揪住慕武发泄不满，“你敢信，我居然输给了一个废人？”

慕武满头问号，“什么意思？”

“本来我照顾夫人照顾得好好的，就因为我跟夫人聊天聊得久了些，结果萧佑安不乐意了，跟夫人编排我，还把我赶回来了！”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

她本来还在得意，夫人带她没带倚风和无言，结果她没高兴多久，就被萧佑安那个贱人排挤。

“贱人！萧佑安这个贱人气死我了！”

玲珑是真气，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你说夫人是不是被萧佑安蛊惑了？小姐说得对，漂亮的男人都会骗人，夫人已经被迷得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