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五指插入容山发缝，揪起他的脑袋砸在地上，血溅在她眼皮上，她却一眨不眨。

“可他真的是你的儿子啊，是你的亲骨肉啊！”

容山一直在找的“奸夫”被戴柯先找到了。

从对方口中得知，他是顾柳卿母亲的哥哥，当年容山路过他们镇子，因为顾母与容染有三分相似的脸，将她强行掳走。

为的就是生出一个像容染的孩子，好让偷梁换柱更加真实。

顾母的哥哥花了十八年时间，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就在他即将成功带着妹妹离开，去重新开始新生活时，被容山破坏了一切。

“你就是所有人不幸的开始，现在你什么都没了，最想得到的权利也没了，你开心吗？”

“疯……子……”容山吐着血水，含糊不清的骂道。

再残忍的报复，也换不回一条条性命，戴柯无趣的将容染丢回池子里。

她走到门口吗，一双眼睛如死水般无波：“拿最好的药吊他的命，别让他死得太快。”

下属点头，戴柯走出太尉府，抬头望向乌云万里的天空。

“阴沉沉的，有什么好看的？”

戴柯站在台阶上，垂眸看向台阶下的顾今朝，声音恍若隔世：“看来他没疯得彻底。”

在皇帝的报复人选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死了。

比如顾今朝，他就还活着。

在皇帝阐述的罪行里，也唯独没有顾今朝。

看来皇帝还是留了理智，搞了几出假死。

不过顾之庭是死透了，那凄惨的死状，戴柯现在想起来都直犯恶心。

挺佩服皇帝的恶趣味的。“你赢了，我的命要给你吗，姐姐。”

戴柯一阶阶走下去，脱下身上重制的凤袍，丢到顾今朝怀里：“你的命我要了，所以替我当皇帝吧。”

“你要去哪儿？”

“去……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没有这种纷争的地方。”

顾今朝拽住身形摇晃的戴柯：“你替顾柳卿难过他失去亲人，你就不替我难过吗？”

“你可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你就这么走吗？”

怪不得顾今朝见到戴柯的第一眼就喜欢，忍不住对她放软语气，原来是血脉的相连。

“弟弟，我当时劝你放弃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语气哦！”

戴柯抽回自己手：“去TM的血脉关系，他介怀的连亲我一下都不愿意。”戴柯故作洒脱地摸了把泪，背对着顾今朝挥了挥手：“永别了。”

戴柯走远，暴雨倾盆而下。

顾今朝站在雨里，有些记忆开始模糊。

戴柯走着走着，走到祭祀广场。

这里的痕迹早就消失了。

她随便抓住一个路过的百姓，恐慌的问：“你记得顾柳卿吗？”

“神经病吧你！”

对方推开戴柯，戴柯又揪住一个打扫问：“你记得顾柳卿吗？”

“不记得，起开！”

戴柯眼里的疲惫明显，她已经许久没敢睡觉了。

从那天开始，有些人开始忘记他，让戴柯明白了他当初说的话。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也安排好天道消除所有人关于他的记忆。

“你失策咯，我还没忘记你。”

戴柯大字躺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尽数灌进嘴里。

她躺在他消失的地方，身边忽然多了一道气息，好像在无奈叹息。

她面对不见日光的天空，缓缓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