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众神注意力都在萧乌桀身上，他又很快调整过来，没被人发现异状。

戴柯将乌苍的变化收进眼里，袖袍下的手攥紧。

第九道雷劫蓄势待发，萧乌桀朝戴柯看去，眼底浮现抹不去的失落。

全程，戴柯都在关心乌苍的状况，丝毫没分给他一个眼神。

所以，她努力改变他，只是为了乌苍吗？

最后一道雷劫降落，他意识模糊。

乌苍转身，面对众神：“此魔已经挺过天道神罚，神帝与神子之事往后莫要再提。”

众神虽心有不甘，但天道都惩罚过了，他们也没有再追究的资格。

众神散去，司命和鸦青上前关心乌苍，戴柯看了乌苍一眼，转身去解萧乌桀身上的锁链。

扶起昏迷过去的萧乌桀，戴柯带他回了乌苍住处。

而戴柯走后，乌苍一直强撑的身体栽倒，司命一把将他扶起：“还好吗？”

乌苍呛咳出一口淤血，疼痛令他颤栗。

鸦青还是第一次看到乌苍会痛苦，她以为这世上没有东西能伤到他。冷汗打湿发丝，粘在冷硬的轮廓，他声音打颤：“改……改了吗？”

乌苍没头没尾的问话，司命却明白了。

他语气沉重：“没有。”

乌苍攥住司命，几近乞求：“别告诉她，她已经很努力了。”

可世上有些事情，光靠努力是无用的。

司命沉默良久：“……好。”

戴柯将萧乌桀安顿下来，站在台阶上等乌苍。

看到他踏入府门，她快步跑上去：“你感觉怎么样？”

乌苍恢复如常，轻笑安抚：“天道神罚对上古神会加以宽恕，我没事的。”

戴柯心慌的埋进他怀里：“这样，你就不会死了吧？”乌苍不知道戴柯怎么知道他的结局，温柔安慰：“天道都惩罚过了，也能堵住那些神官的嘴，只要萧乌桀以后不做乱，就不会出问题。”

戴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能落下了。

乌苍拍拍戴柯，忽感体内刺痛，说道：“我可能要闭关一段时间，如果有急事，可以找司命和鸦青。”

戴柯紧张的上下检查：“你是不是伤得严重？”

“不是，是我本来就快突破了，加上这次雷劫，让我摸到突破契机，所以要闭关一段时间。”

“好。”

目送乌苍离开的背影，戴柯眸色渐沉【小五，他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戴柯可不好糊弄，她之所以先行离开，就是知道乌苍在隐忍，他总是什么都不说。005如实回答【他神骨碎了一半，修为大幅度倒退。】

戴柯闭上眼，沉沉吸了口气。

房间里，萧乌桀面色痛苦扭曲。

“难过吧？”

“没有人会因为你而开心或难过。”

“就连戴柯，她只是为了保乌苍，才努力改变你，避免乌苍被你牵连。”

“如果你和乌苍断开生命联系，你以为戴柯还会关心你吗？”

“你本就是魔，就算你如何表达善意，他们始终不会接纳你的。”

“回来吧，回到魔界，统治魔界，魔界才需要你！”

“他们会奉你为王，会臣服于你，听从与你。”“闭嘴！”

萧乌桀屏息凝神，对抗着心底的魔音。

“别反抗了，我就是你最渴望的，你是魔，压抑天性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戴柯不是在救你，她是在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