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斥责的话，也是温声细语，听不出半点埋怨。

这种氛围，让戴柯自然而然的坐在大王女对面，好似许久未见的老友，接手黑棋与大王女交锋。

边落棋边盘问心中疑惑：“我以为你会来找我。”

大王女气定神闲：“柳战和慕子说辞是何？”

“慕子说与你情投意合，帮你潜伏在柳战身边，套取柳战底细。”

柳惑落棋，轻笑：“若慕子当真是我的人，他经由外人手到柳战手上，我肯定是要警惕一番，但如果他不是我的人呢？”

戴柯落子：“我也是这么猜测的，所以特来找你打问。”

“我没必要回答姑娘。”

“可那日我深夜造访贵府，王女却不曾相拦，难道不是想与我合作？还是说我猜错了？”

深夜偷到的证据没交给柳战，不光因为她察觉到柳战说谎，更重要的原因，是那天她的行踪被发现了。

戴柯到现在不能确认，她手里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柳惑执棋的手微顿，思考两秒，换了落点：“姑娘好观察，但我不了解姑娘，与你合作风险太大。”

柳惑不能确定，戴柯到底是真心合作，还是在套她的话，事后给柳战通风报信。

“大王女还有选择吗？若是我告诉柳战，你早就知晓慕子是她的人，你还有胜算吗？”

那日察觉到不对劲，戴柯就猜测过慕子并不是大王女的人。

而现今大王女安排的另一部棋也被挑明，她在柳战府中已经没有可用之人。

柳惑不为所动：“细作查证只是锦上添花，若我真指着这一条计策，岂不是坐以待毙？”

戴柯继续落棋：“看来大王女还有明策。”

“姑娘不必探我口风，即便不与姑娘合作，我也能成功解决柳战，所以我没必要背负风险。”

比起柳战，柳惑的警惕性高得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当今局势看似偏向柳战，实则柳惑才是暗中的掌舵手。

毕竟柳战的计划戴柯已经一清二楚，可关于柳惑的手段，戴柯半点信息都没有。【宿主，大王女柳惑的气运比柳战强许多。】

戴柯沉默片刻，柳惑观察着棋路，落定一子：“姑娘太心急了。”

本来柳惑的棋势被死死压制，但戴柯这两步棋有点急功近利，让柳惑找到了逃生机会。

现在的局势，势均力敌。

按照戴柯已知信息，她就算再帮柳战，也绝无赢的可能性。

可柳惑不接受她的合作，那她就算帮柳惑保守秘密，最后也得不到什么。

随着棋子布满大半张棋盘，柳惑才开口：“姑娘一个刚入尊女都不久的人，目的性如此强烈，是为了那位公子？”

如今局势被柳惑掌控，戴柯渐渐落于下风，受制于人：“大王女可曾听闻，气运者？”

人界在修仙者横行的世代，听过的奇闻轶事自然不少：“有所耳闻。”

“我需要借你们二人的气运救人，所以我必须让你们之间产生胜者。”

柳惑稍显停顿：“姑娘的意思是，要以我们的气运，交换你的策略？”

“不是交换，是庇佑，不会损失你们原本的气运。”